她不敢想下去,转身冲回屋里,以最快的速度换衣服、洗漱,然后去找陆凛。
哪知才走出门口,那个男孩又折了回来。
他一板一眼的说,“我妈说了,我姑父分给你的任务,你好几天都没完成。昨天你又没来,今天你要是再不上工,就扣你三倍公分,还要通告全生产队批评。”
苏小麦眯了眯眼,“村支书是你姑父?那你妈是村支书老婆的妹妹?”
“嗯,今天是我妈记工分。你赶紧上工去吧。”
男孩转身要走。
苏小麦喊他,“你等会儿,你帮我去给陆凛送个信。”
她去不了县里了,要跟陆凛说一声,同时给他提个醒,看他能不能避开危险。
可一听她这么说,男孩一个激灵,走得更快。
苏小麦不敢相信,跑到男孩面前拦住他,“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呀?”
男孩往后退了退,一脸防备,“我可不去陆凛家。”
苏小麦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五分钱,“我给你钱?”
男孩满眼惊喜,但很快他眼眸又黯淡下来,“我不敢说。”
“为什么呀?”
男孩抿了抿唇不说话。
“你害怕陆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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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点了点头。
苏小麦很是不解,“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这么怕他干什么?”
村里人都说陆凛是个狠人,但狠在哪里又没有人敢说,提起他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那天他打了李成伟,村支书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这一切都透着古怪。
男孩不说话,看向她手里的五分钱。
“想要啊?”苏小麦扬了扬手里的纸币,“你先告诉我,我再给你。”
男孩舔了舔嘴唇,“你说话算数?”
“算数。”
男孩往四处看了看,小小声说,“陆凛他杀过人、杀过狼,当过流氓、打过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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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麦呆愣原地。
这些话如惊雷一般,在她的脑子里炸响。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陆凛压根不了解。
她潜意识里觉得,陆凛不是那样的人。
但他的人生绝对是波澜壮阔的。
她如果贸然闯入,真能落得个好下场吗?
她心烦意乱,又掏出几张五分的纸币,“你去告诉陆凛,就说我不去乡里了,这钱就归你了。”
男孩犹豫再三,最终没抵过小卖铺里薄荷糖的诱惑,拿了钱,撒腿跑了。
苏小麦游魂似的回到住处。
此时天色大亮,黄艳和杜小月都不在了,上工的哨子尖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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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来不及做早餐,换了双鞋,便去了打谷场。
不上不行啊,原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请假、旷工,若是她再不去,村支书要是上报公社说她思想有问题,她只怕得挨批。
生产队的主要任务是开荒、种田、沤肥、修路、放牧等。
前几天队里分给原身的任务是,和张小花她们一起开荒村公所后面的坡地,分成畦成垄,然后撒下红豆、黄豆、玉米等作物种子。
其实这比去田里拔稗子要轻松得多,但原身干不到一天手就起了血泡,直接摞担子不干了。
今天不知道还让不让她干这活。
苏小麦去了村里的晒谷场。
这里聚集了好些村民,一人抱着一根水烟筒,在那“咕噜噜”的吞云吐雾。
这个年代,所有挣工分的,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吸烟——这是躲懒的最好法子。
每天的工分是固定领的,活儿是大家一起干的,没有哪个愿意当拼命三娘。
慢悠悠的一面干活一面吹牛,再时不时抽个烟磨蹭半小时,大家还挺快活,就是工作效率低。
人群里,年轻女孩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她们很多都剪掉了长辫子,留着短发,飒爽青春。
特别是“咯咯”笑的时候,是那样的朝气蓬勃,谁都喜欢多看几眼。
“哟,苏知青来了?”有好几个乡亲热情的和苏小麦打招呼。
“花婶子、张大叔、王奶奶,你们好。”
苏小麦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在记忆里,大家对原身都是冷眼相看的。
有人问她,“苏知青,听说昨天小宝都被鸡骨噎断气了,是你把他救活的?”
苏小麦恍然。
她说这些乡亲怎么对她的态度变了许多,原来是听说了昨晚的事。
这里离乡里卫生院有二十公里远,好几个村都才只有一个卫生员。
大家现在认定她懂医术,巴结好她,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喊她来看也方便。
只是,这才过去一晚上,昨晚的事便人尽皆知,这传播速度也是够快的。
不等她说话,旁边一个妇人就插嘴了,“是真的,昨晚上陈婆子跟我婆婆借葡萄糖,她都说了,假不了。”
大家便纷纷称赞:
“苏知青真是神医啊,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