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臣看见这封信,首先直视陈安宇。
然后,他把这玩意从陈安宇手里拿过来,翻了翻:“人小姑娘很执着,这是给你寄信的第二次了,嗯?”
陈安宇不知所措:“我跟她解释过一次了啊。”
苏昀臣道:“你上次跟她解释的什么玩意,你自己不清楚?”
陈安宇可清楚了:“当时是瞎扯的,但现在成真了啊。”
苏昀臣:“......"
这封信写得很美,仿佛就是想和心上人分享一下身边的人和事,景色什么的,再借景抒情,情景交融,写一下对陈安宇的爱慕。
喜欢陈安宇的人很多,用他的话说,就是在街上走一圈,撞来一头桃花,烂的居多,挑挑拣拣,没一个合适的。
两人扯着这封信,对视良久,最后各自放下。
有些事,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为好。
关于自己被踢出”主张和平解救世界安危“的这件事,苏昀臣无可厚非,还是原谅了这个二百五。本来进去也没什么国家机密要执行,纯粹是想看看神经病的聊天日常,还有群架的种种新消息。
每次想退出的时候,总会看见这些人又在搞怪,忍不住又留下了。
这个时候,苏归爆出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陈安宇以为是房子塌了或者地震了,跑出去一看,一只比小指头小不少的长腿蜘蛛正在以滑稽的姿势在地上爬行,还很善意地绕过了苏归的脚。
小姑娘瑟瑟发抖,仿佛这世界上没有比这件事更可怕的事故了。
陈安宇把蜘蛛料理了,回头看苏归:“没事儿吧?”
苏归很想说有事,也想哭,但是看见陈安宇满不在乎的眼神,又哭不出来了。
这个人怎么能什么都不怕呢?
苏昀臣穿着拖鞋走出来,把苏归从地上拎起来:“你赶紧学习去,玩一个上午了。”
苏归一听见“学习”两个字,立马把脸拉了下去。
碍于两个哥哥的施压,她还是撇着脸回到屋子里,打开书包。
陈安宇看着她开始学,把门给苏归关上。
正回头想和苏昀臣说什么,就听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昀臣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人,眼神一沉。
他轻声道:“你先回屋里。”
这种电话,还是让对方回避一点好。
陈安宇很听话地回到了屋里。
苏昀臣接听。
“是苏昀臣吗?”
苏昀臣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尽量妥善安排好自己的话:“是。”
苏母道:“听说你考试考得不错,老师让我跟你沟通一下,继续努力。”
苏昀臣预感不太好:“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个?”
苏母闭嘴想了一会。
“我算了算,你的成绩,再怎么提升也没有,技校什么的也够呛。”
苏昀臣:“所以呢?”
对面的人还是不说话。
“别傻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前面这三个字仿佛还有点温柔,“我和你弟弟的父亲商量了一下,我们可能给不了你任何的帮助,你需要自力更生,朝前看。”
这话说的够委婉。
也就是说,不管苏昀臣以后怎么着,她都不管了。
虽然苏昀臣知道,她没有义务管,但是将实话从真人嘴里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
他其实很想问问苏母。
如果他考上清北,这句话是不是就不会被她这么说出来。
很多事情是不是早就被上帝安排好了。
不容置疑,不容忍意见。
“你不能反悔了,”苏昀臣淡淡道,“我的以后,和你没有关系了。”
苏母道:“我其实也不是这么想的,咱们以后还是可以经常见面,不是吗?成年之后你就很自由了,你可以谈恋爱,可以结婚,你老婆说不定还算是我儿媳妇......”
苏昀臣坦然打断她:“不管你信不信,我谈恋爱了。”
苏母这次回答比上面每一次都要慢。
“谁啊?你这个成绩,对方可能只是想玩玩。”
苏昀臣忽然觉得自己很搞笑。
成年以后就自由啦,不过是换了一种姿势被囚禁而已。
你没有做出成绩,社会就是你的镣铐,他人的眼光依然可以留下伤痕。
没有人可以真正不在乎的。
他揉了揉发皱的眉心:“男朋友。”
苏母突然不说话了。
就像一个很大的漩涡,此时,两个人被回忆的海浪席卷进去。
苏昀臣以为自己会爱妈妈一辈子。
他爱,现在这种感情慢慢淡了。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应不应该叫她妈妈。
有一个很小很优秀,也很可爱的孩子缠着她,叫她妈妈,撒娇打滚,想要什么都会有。
好像他的小时候啊。
他逐渐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伪装,也忘记了怎么褪去外皮。
也许,他像之前那么优秀,那么上进,那么讨人喜欢,一切就会不一样,即使妈妈不在了,两个人也会保持联系,经常说说话,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