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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体育公园中的广场上,有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学生正在来回走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死活没脱外套,有不少人在远处看着他。
“你是在找这个吗?”
一个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沈泽直起腰来。
陈安手里拿着长板的防撞条:“你其实不用带这个。”
沈泽想说我当然知道不用带啊,但是只要我长板丢了什么我妈能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这些话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宣之于口,他便一笑:“知道了。”
这个人笑起来很好看,很乖,就像是无害的小白猫,甚至比很多女生都甜。
陈安把防撞条还给他:“你今天好像没把老师教的学会。”
沈泽内心戏依然很足:我怎么学会啊?滑行都站不稳怎么学会?现在练技巧不就是找死?
他不想找死,宋奈已经够惨了。
陈安说:“我教你?”
看着她伸出来的手,手指修长,很明显的小姑娘。
现在出现了沈泽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情况:他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外人看一定像天边的晚霞一样红。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很多女生也这么示好,可从没有这种反应。
因为陈安和他们不一样。
这姑娘从来是特立独行的,能一个人绝不两个人,朋友不像苏昀臣那么少,但也绝对不多,她能亲自教别人干什么,说明对这个人还是很认可的。
沈泽结结巴巴半天,最后说出一个字:“……好。”
陈安技术娴熟,教徒弟不在话下,比混课时的教练都好一些,沈泽挺想知道为什么她还跟着这个长板班上课,是没事儿了来看看后辈?
沈泽基本知道怎么滑行了之后,陈安让他上去滑了两步。
站在板子上倒是挺帅的,周围小姑娘都探过头来看。
但是陈安看出了不对,走过去,就让沈泽按着刚才的姿势不要动。
“后背弯一下,保持稳定。”她说。
沈泽已经不知天南海北该怎么样才好,呆若木鸡。
陈安上手搭住沈泽的肩,把他往下压了一下,直到弧度正好了才停下。
沈泽感觉到后背上的一点温度,心跳出了奥运冠军长跑的速度。
哪里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
他尴尬地低下了头,回避了下周围人的目光,或许他们连陈安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从此以后,沈泽发现自己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留意一个人。
……
卷子批出来之后,各科老师分别去了一趟医院检查自己的心理问题并解决之后全体返校。
高二(一)班成绩出来之后,毋庸置疑,又是失败发挥。
学生们纷纷找借口给自己开脱。
宋奈在老师没来之前站在椅子上慷慨激昂道:“人生那么多起起落落,该走的人都他妈走光了,成绩这种小事又怎么会让我们在意呢?只要往前走,别回头便是一条路!”
李长安抱着成绩表进来了:“正如鲁迅先生所说……”
赵樱考得不好,小声接道:“其实这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刘秋从后门进来,脸色极其不好,一个螺旋腿把宋奈踹下凳子:“你干什么呢?!你差点超过苏昀臣知不知道?还搁这儿演讲?要脸吗你。”
宋奈揉揉屁股做回凳子上,注视老师走回讲台。
刘秋把成绩单报表往讲台上一扔,笑了:“同学们知道这次考试大家如何?”
她笑里藏刀:“太优秀了,全年级倒数第一。”
一个声音说道:“是吧,我也觉得我们班特别优秀。”
“谁?!”刘秋火气冲天,“陈安宇你给我站起来!”
她打开成绩单:“让我看看你这么能耐考了多少分……”
她看到一半顿住了,确认这是陈安宇本人,咳嗽两声:“考得不错啊,再接再厉。”
陈安宇好奇:“老师,不错是多少分啊?”
刘秋更加窘迫:“呃,也就一百一二三四十分吧?”
陈安宇问:“一百四十几啊?”
刘秋一摔成绩表:“一百四十七,滚回去坐下!”
一百四十七,这对于年纪垫底的一班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苏昀臣难得没睡着,半睁着眼睛看着陈安宇笑着坐下的样子,说:“得意了?开心了?”
陈安宇乐着承认了,伸手摸了摸同桌的毛:“你考得不错啊?老师都震惊了。”
苏昀臣拍开陈安宇的手:“什么震惊?”
陈安宇说:“你那篇作文,老师差点没吐血,我没听清,待会估计会公开处刑。”
果不其然,刘秋大喊一声:“苏昀臣!站起来!”
苏昀臣站起来。
刘秋瞪他:“你还有脸见我啊?”
苏昀臣:“没脸,你让我站起来的。”
刘秋把他的作文拿起来:“我给你念念你写了什么?”
刘秋继续喊:“你知不知道小学生要得零分作文也很难?”
苏昀臣道:“你说这么多倒是念啊。”
刘秋肝火旺盛,想把自己烧没:“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