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将看着一幕幕的惨状;
他知道无力回天了,只能哀叹一声,抢夺了一匹战马,带着寥寥几个亲兵,向大营外逃去……
没有了大将坐镇的军营,里面更加乱了……
“杀……”
王寅大喝一声,手里的钢枪把一个乱逃的朝廷官兵挑起,然后狠狠的砸向一旁的火盆。
大营内有许多三脚架支撑的火盆,当做照明之用。
如今被这个士兵一砸,三脚架倾倒,火盆内点着的火油四处乱淌……
不一会的功夫,大营内的营帐就燃起熊熊大火。
江南军这几天在城内,可被朝廷军打得憋屈坏了;
如今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
个个吼叫着向乱成一团的朝廷军攻去……
当城南门处喊杀震天的时候,在北门方向的童贯等人都惊醒过来;
童贯从中军大帐钻出来,惊慌失措的高声喝道:
“来人,快快来人,城南出了何事?
为何突然乱了起来?”
一个在大帐外面值守的亲兵赶紧抱拳道:
“回大帅,城内的贼军杀了出来,他们偷袭了城南的军营……”
“混账,混账,真是混账!
本帅不是一再告诫他们,晚上要防备贼军的偷营么?
他们晚上就没有安排一个巡逻的士兵么?
现在竟然被叛军杀进了大营……”
童贯气的跳脚大骂;
这时候高俅也披着衣服,从另外一个营帐走了出来。
高俅看着火光冲天的南门,微微一拱手道:
“大帅,事态紧急,我们是不是派兵前去南门支援?”
“支援个屁……”
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的童贯气得大喝一声:
“你懂什么?
现在半夜三更的,南门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若是这时候派去援兵,派多少就得折进去多少。
如今只能听天命了,希望南门的守将能迅速聚拢兵马,拼死反扑……
只有如此,南门的将士们才有一丝生还的机会……”
高俅阴阳怪气的问道:
“怎么?大帅这是要隔岸观火么?
城南可是有两万多兵马;
若是这两万兵马都被叛军杀了,你吃罪的起么?”
童贯没好气的冷哼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被偷袭,又不是本帅的责任?”
高俅冷笑几声道:
“实不相瞒,本太尉不但是这次兵马的副帅;
陛下更是下了秘旨,让本太尉担任监军一职。
如今你见死不救,本太尉就有权利参你一本……”
童贯听了这话,眼神一缩,他心里泛起一股心酸意味。
没想到自己忠心耿耿;
陛下竟然还防着自己?
童贯在官场上是摸爬滚打的老油子了;
他眼珠一转,嘿嘿笑了两声:
“高太尉,你莫说是监军?
你就是拿着陛下的尚方宝剑,现在也不能让本帅前去救援!
行军打仗不是其他;
岂能让外行指挥内行?”
高俅被这一句外行指挥内行给气到了;
他暴跳如雷的叫道:
“童贯,你休要为自己的贪生怕死找借口?
哼……
你不敢带兵前去,那本太尉就去救援他们;
等回到朝廷,咱们到陛下面前再好好说话……”
高俅说完,对着身后的亲兵喝道:
“来人,给我牵马挂甲,本太尉要带人去南门救援……”
他身后的亲兵听了,赶紧给他穿戴整齐,又把他扶上了马。
高俅再次冷冷的看了童贯一眼,一挥手道:
“来人,随我去南门救援……”
听了高俅的大喝,立即有一万多兵马站了出来,随他前去南门救援。
高俅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威望;
严格说来,这十万禁军其实是他麾下兵马。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殿帅府太尉,主要就是掌管京师禁军。
当年他如此拿捏王进和林冲,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人家管自己的下属,外人你能说什么?
童贯看着高俅得意的样子,气的牙根直咬。
等高俅走远,他对着自己的亲兵狠狠的说道:
“你们速速跟上去,要想方设法保护太尉的安…全…!”
听了童贯阴冷的声音,他的亲兵队长仔细的看了看童贯的神情……
童贯再次问道:
“本帅的话,你可听得明白?”
亲兵队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一抱拳道:
“大帅放心,小人明白……”
童贯一摆手道:
“去吧,别让本帅失望了……”
…………
方腊此时不停的挥舞手里的金刀;
他自从和祝彪对上之后,处处吃瘪;
不但失去城池,更是损兵折将;
多了不说,江南三分之一的实力,都已经折损到祝彪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