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用眼神制止住燕青,他站起身来,端着酒碗向邻桌走了过去,
时迁笑嘻嘻的说道:
“几位大哥请了;
敢问你们刚刚讨论的卢员外,可是卢俊义不成?”
那小贩冷笑一声道:
“这大名府内,除了卢大官人,谁还敢称卢员外?
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
时迁再次一抱拳道:
“大哥真是好眼光,在下从山东而来,想去北地做些生意。
听到几位大哥讨论卢员外的事情,才忍耐不住,过来叨扰几句。”
见那几个小贩点点头,时迁一口把酒碗的酒喝掉,接着说道:
“几位大哥请满饮此杯;
在下冒昧问上一句;
不知卢员外何时被斩?
又因何被斩?”
那几个小贩也端起酒碗,和时迁遥遥一碰;
率先说话的那小贩放下酒碗,抹了一把嘴,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最后说道:
“这条消息还是由一枝花蔡庆传出来的;
我二大爷家堂弟的小舅子他表哥的三妹夫,和两院押狱一枝花蔡庆赌钱的时候,听说了这条消息;
说卢员外三日后就要被行刑处斩;
到时候由一枝花蔡庆的哥哥,也就是铁胳膊蔡福亲自动手……”
时迁听了个大概,笑着和几人一抱拳,便退了回去。
此时三人也没心吃喝了,匆匆结账之后返回客房……
燕青双眼通红,在房内走来走去;
他双拳紧握,咬牙说道:
“这些狗贼,下手太急不可耐了;
武王的大军,三日内恐怕赶不到了;
我今晚就杀向监牢,救出主人……”
一向足智多谋的许贯忠也乱了分寸;
他犹自强做镇定的说道:
“小乙莫急,不还有三日么?
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便是,说不定还能有所转机;
你可千万不能前去涉险。”
时迁用手一拍脑袋,开口说道:
“许军师,以末将来看,若是想救出卢员外,此事应该落在铁胳膊蔡福身上……”
许贯忠急切的问道:
“时将军,此话怎讲?”
时迁也在房内转几圈,开口说道:
“刚刚那小贩也说了,给卢员外行刑的乃是铁胳膊蔡福;
以卢员外的名声,一般的刽子手还真不敢动手;
他们不但不敢,还不配斩杀卢员外;
所以此事也就只能由两院押狱使的蔡福动手。
我们不如这样……”
随后时迁低声说了几句;
许贯忠听了,由衷的开口说道:
“这次若不是时将军前来,恐怕坏了大事;
许某也是当事者迷了;
那就请时将军出手吧!
这次要是能救下卢员外,到时候不论是卢员外本人,还是许某,都会有重谢……”
时迁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开口说道:
“军师真是太过客气了;
我一会便出门前去,只是小乙兄弟千万莫要冲动;
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卢员外,说不定还会将他给害了……”
许贯忠点头道:
“时将军放心,许某定然会看住小乙……”
燕青也使劲点头道:
“时将军大恩,小乙没齿难忘;
此事不管成与不成,小乙都欠下时将军一个人情……”
时迁没再多言,向两人一抱拳,大步出了客栈……
……………
蔡福兄弟二人是大名府土生土长的人物;
兄弟二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是逞凶斗狠;
他们的父亲就是一名刽子手;
当初由于他兄弟二人是个泼皮无赖一般的人物,再加上出身不好。
所以兄弟二人一直都是个光棍,没有成家。
后来他父亲没办法,只能把他二人带到监狱,做了个小牢子;算是有了一碗饭吃。
没想到蔡福竟然继承了父业,他杀人杀得好,又会钻营投机;
一下子得到了上司的青睐。
他兄弟二人在监狱里面,对犯人敲诈勒索;
用这些敲诈来的钱财,巴结上司,竟然混到了大名府两院押牢节级;
他兄弟二人兼职做了刽子手的同时;更是积攒下一份家财……
这些消息,是时迁用了小半日的功夫,从别人那里打探出来的。
至于兄弟两人住在什么地方,他更是打探的一清二楚。
到了晚上,下了值的蔡福兄弟二人回到家里;
蔡庆手里拎着一坛好酒,还有一对烧鹅;
蔡福笑着问道:
“二郎今日又赢钱了么?怎地想起来打牙祭了?”
蔡庆嘴角上挑,阴冷的笑道:
“最近手气不佳,不但没有赢钱,还输了不少;
这不监狱内来了几个破落户么?
我正好输了钱,火气没地方撒;
只是狠狠的打了那几个破落户一顿,就吓得他们卖房卖地的孝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