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有些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他又有些担忧的说道:
“武王要是取了这些东西,自然是再好不过;
只是这些钱粮是陛下掏空了半个户部才拿出来的。
若是武王取走,恐怕会被陛下和西夏联手攻击吧?”
林冲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帽子,笑着说道:
“这些东西都是西夏人抢走的。
西夏和朝廷狗咬狗,关我们什么事?
只不过这次恐怕要连累你了。
你这教头恐怕做不下去了。”
徐宁低头沉思片刻,有些担忧的说道:
“徐某这微末的职位算的了什么?
徐某最为担忧的就是家小和这些金枪班的兄弟们!
他们都被蒙在鼓里,说不定会跟着徐某担了罪责?”
林冲开口笑道:
“你的家小倒是不用担心了;
李助首席送来书信,说你的家小已经被平安接到了山东。
现在就是想办法再劝这些禁卫了;
他们若是愿意降了,武王自然会妥善安置他们。
若是不愿意降,那就放他们回去便是……”
林冲又和徐宁商议了一番,想到妥善的办法,林冲才拿起帽子戴上,率先回到双方对峙的地方。
李邦彦见只是西夏人回来了,徐宁并没有回来;
他不由得内心一喜;
他试探着问道:
“这位勇士,我们宋朝的将领呢?
你把他怎么样了?”
林冲自傲的一笑道:
“你们的那将领自然是被我打败了,我们双方都有约定,既然你们作为败的一方,这些东西我们可要取走了……”
林冲说完,一摆手,就要让身后冒充西夏的士兵上前。
“我看谁敢?”
一个金枪班的禁卫大喝一声,挺身站在前列,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林冲冷笑几声道:
“还真有不怕死的?
也罢,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了你们。
勇士们,给我杀……”
“住手……暂且住手!且听我一言……”
李邦彦再次着急的大叫起来;
他也不傻,这些西夏人进退有据,一看就是正规兵马;
若是真正厮杀起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自己的小命说不定还会搭进去。
林冲和祝彪他们本来就没想动手,见状急忙停了下来。
李邦彦再次一拱手道:
“既然你们是西夏晋王李察哥的部下,那我们就将这些物资交给你们。
只有一样,只要你们能够守信,对我大宋秋毫无犯,和平共处就行;
否则的话,本官定然会回禀了我皇陛下,与你们西夏不死不休……”
祝彪粗着嗓子说道:
“这才对嘛!
你们好说话,我们晋王也好说话。
既然你们如此识道,我们就不为难你们了!
来人,将这些东西带走……”
李邦彦死死压制着那些金枪班的禁卫,让他们不得异动;
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将车队赶走了。
祝彪他们刚刚离开,徐宁就赶了回来,只见他有些狼狈,还一脸怒容;
他先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场地,急切的问道:
“大车呢?怎么没有了?”
李邦彦冷哼一声道:
“你还有脸问?这些物资都被你给输进去了;
若是西夏承认还好,若是他们不承认,你们一个个就等着诛九族吧!”
徐宁听了,看向其中一个禁卫,开口问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禁卫垂头丧气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徐宁听完,气的大叫一声,他从马上一下子跳了下来,用手里的钩镰枪猛的抵住李邦彦的咽喉!
“狗贼,我不过是被贼人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了;
你为何不让兄弟们抵抗?
莫非这都是你和西夏人串通好的么?
爷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当初你和西夏使者眉来眼去;
如今又将这些物资拱手相让;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邦彦吓得面如土色,他身后带来的管家等人就要冲上来;
那些金枪班的禁卫也上前一步,将李邦彦的家人拦住……
李邦彦结结巴巴的说道:
“大胆……大胆徐宁!
你……你想谋杀上官不成?这次运送物资,你是守卫将领;
如今……如今物资失了,你……你罪大恶极!”
徐宁气的仰天悲愤一笑,收回了钩镰枪;
他向外走几步,背对着金枪班的禁卫说道:
“兄弟们,不管怎么说,这些物资已经被西夏人夺走了;
这狗官肯定会把罪名推到我们头上。
兄弟们久在京城,应该看透了这些狗官们的蝇营狗苟;
他们对内陷害忠良,对外卑躬屈膝;
如此朝廷,我们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宁说完,再次转过身来,眼光从所有禁军脸上扫过,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