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浩见气氛有些尴尬;
他赶紧站起身来,干笑两声,抱拳说道:
“我等先谢过姚大帅的错爱了;
只是我们已经投靠了武王,实在是不能再改旗易帜……
这次我们只要救出父亲,便立即离开西北,不敢过多叨扰……”
姚古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他本以为自己王霸之气微微泄露一分;
然后再礼贤下士,折节下交;
这些喝的几分醉的莽汉们,还不纳头就拜?
现在倒好,这些莽汉都像看老傻子似得,看着自己!
姚古越想越丢人,赶紧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哎呀……老夫不胜酒力,见到你们这许多英才,才起了爱才之心。
来……来!你们继续喝酒,老夫年事已高,就先下去歇息了……”
见姚古改口,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齐齐抱拳道:
“恭送姚大帅……”
…………
到了第二日,史文恭等人聚拢在种浩的大帐内;
当然,种师中也在这里。
史文恭率先开口道:
“种军师,我们要怎么救出种大帅?
又何时才能回转山东?”
种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难啊!我父亲的军营如同铁桶一般;
他自己又被困在其中,而下属将领又被蒙在鼓里,依旧坚守父亲的铁律。
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循环……
若是想救出父亲,非得大兵压境不可,迫使下属将领去面见父亲……”
史文恭等人听了,都紧皱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种兄可在帐内?”
种师中一听,知道是姚古来了,急忙迎了出去。
姚古来到帐内,扫视了一眼众人,郑重开口说道:
“诸位,按理来说,你们是贼,老夫是官;
我们官贼两不相容。
不过这次是为了救出种大帅,我们勉为其难的联手一次。
这次过后,我们再相见,那就是战场厮杀了……”
种浩等人赶紧一抱拳,开口说道:
“只要救出家父,我等立即离开,绝不连累大帅……”
姚古微微一点头道:
“你们的确不能在我大营内久留,免得传出风声;
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和你们前去种家军,迫使种大帅出来相见……”
种浩听了,一掀衣服下摆,深深的拜了下去;
“大帅之恩,可比天高;
他日,若是我种家东山再起,定然报此大恩。”
不由得种浩不感激,姚古此举,可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第一他擅离职守,第二他靠着自己的名声,逼出种师道。
这是干什么?
就是说你一个谋反之罪,也不是不可以。
姚古伸手扶起种浩,开口说道:
“种、姚两家乃是世交,老夫哪怕肝脑涂地,也会救出种大帅。”
种浩狠狠的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姚古也不拖泥带水,当场点起五千精兵,浩浩荡荡的去了种家军大营。
种家军大营内,几个瞭望塔上的士兵,看到远处浩浩荡荡来的几千兵马,赶紧吹响了号角……
一个正在大营内巡逻的将领听了,赶紧跑上瞭望塔,他对着士兵呵斥道:
“干什么?为何吹响号角?快快停下……”
士兵急忙抱拳说道:
“回将军,远处有敌袭……”
那将领顺着士兵指的地方看去,然后开口说道:
“对方来的方向不是边界,定然是童大帅派来的兵马;
你们休要大惊小怪……”
将领说完,转身下了瞭望塔,向几个把控了种家军的将领去禀报了。
现在的种家军,被童贯趁机上下其手;
一些忠诚的将领或想办法调走,或想办法治罪……
如今剩下这些的将领,有被童贯买通的,也有刚刚安插进来的亲信。
这些将领几乎都是中层,正好隔断了种师道和士兵们的联系。
姚古带人来到营前,高声喝道:
“种师道何在?老夫有紧急军情,让他速速出来商议……”
童贯安插的几个将领快步跑出大营,笑着向姚古一抱拳道:
“原来是姚大帅到了,末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我家大帅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姚大帅有什么事情,可与末将说说也可。”
躲在士兵内的种师中,暗暗抬头看向几个将领;
这几个将领都不是大哥的心腹爱将,他不由得更加担心大哥的安危了……
姚古听了那将领的话,顿时勃然大怒,他骑在马上的身子猛的向下一探;
一马鞭狠狠的抽在说话的将领脸上;
“哼……你算什么东西?
老夫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
速速滚回大营,让种师道哪怕爬出军营,也要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