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多的蒲东军杀进城来;
城内的守军或被斩杀,或四散而逃。
王文德的副将也失去了踪迹,不知是逃了,还是被乱马踩死了?
王文德这时候早就跑下了城头,不知藏匿在了何处?
等关胜令人控制全城,第一时间封锁城门;
他喝令士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王文德……
城内乱作一团的时候;
关胜独自一人站在血迹斑斑的城头,一手抚须,半眯的眼睛望向远方。
他关胜有傲气不错,但他绝对不是无脑莽夫;
他把萧嘉穗将自己放走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
仔细一想,自己就是莫名其妙的被萧嘉穗给利用了,
他这是把自己给逼上了绝路啊……
关胜正想着,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禀报将军,郝将军并没被害,我们在地牢内找到郝将军……”
“什么?”
一直为郝思文的死而内疚的关胜听了,急忙转过身来;
他也来不及多想萧嘉穗的算计了,赶紧跟着士兵向城下跑去……
等关胜来到关押郝思文的大牢,郝思文已经被抬了出来。
这几天的时间,王文德没少对郝思文用刑;
遍体鳞伤的郝思文,见到关胜赶来;
他挣扎的站起身来,虚弱的开口叫道:
“大哥…大哥是你么?
天可怜见,让你逃离了山东军的魔爪……”
关胜赶紧上前几步,拉住郝思文的手,轻声说道:
“贤弟,为兄晚来一步,让你受苦了……”
郝思文嘴角抽搐几下,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他哽咽着说道:
“大哥,我们带兵为朝廷厮杀,到头来,竟然落了一个叛贼的名声;
真是令人好不悲伤啊……”
关胜这时候,突然明白了呼延灼和王进的苦衷;
他依旧轻声说道:
“贤弟莫要想得太多,人在做,天在看;
我们一心报效朝廷,料想朝廷不会亏待我等;
这一切不过是王文德这个狗贼肆意妄为罢了……”
两人正说着话,有士兵来报;
几个士兵在城内找到了王文德,将他五花大绑的捆了过来。
关胜狠狠的一咬牙,对郝思文说道:
“贤弟还请稍歇,为兄这就去问问王文德,问他为何如此胆大妄为?陷害我等……”
郝思文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向外走;
关胜赶紧上前一步,关切的扶住了他;
郝思文咬牙说道:
“哥哥,两军厮杀,各凭本事;
我们即便是败了,小弟并不恨祝彪这些山东军;
反而最恨背后捅刀子的王文德,
这次擒住这个狗贼,小弟说什么也要亲自手刃了这个狗贼;
否则小弟就是死了,也内心难安……”
关胜点点头道:
“那好,既然贤弟心里愤愤难平,那就一起去见见王文德,看他有何话要说?”
郝思文没有说话,伸手从一个侍卫腰里抽出佩刀,摇摇晃晃的率先走了出去……
关胜暗暗叹息一声,这次看样子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一脸狼狈的王文德,被几个士兵牢牢的按在地上;
这个曾经的节度使,也算是一方大吏,虽没有什么权力,但也手握重兵。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落入到这步田地?
他头发披散着,脸色灰败,并没有大喊大叫……
郝思文伸手揪住王文德的头发,将他拉起来;
然后怒声喝道:
“狗贼,你为何陷害我兄弟?
今日若是没有一个说法,就让你命丧当场……”
王文德冷冷的看了一眼郝思文,只是哼一声,并没说话……
郝思文挥刀便砍,口中依旧骂道:
“狗贼,小爷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小爷的刀硬……”
“贤弟且住……”
关胜伸手拉住了郝思文的手臂;
他先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王文德,然后叹气说道:
“贤弟,这王文德现在已经不足为虑了,杀之无用,不如将他放了吧!
也能显得你我兄弟的宽宏大量……”
在关胜看来,若是明刀明枪的打败王文德,一刀砍了便砍了;
可如今王文德并无还手之力,若是这么砍了,反倒是对名声有损……
郝思文有些气急败坏的叫道:
“哥哥,若是放了这狗贼,他还不知如何败坏我们?
到时候名声传到朝廷,你我兄弟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关胜叹气一声道:
“贤弟还看不清如今的形势么?
即便你杀了这个狗贼,你我兄弟同样没有立足之地;
不如趁朝廷还没有得到消息,我们赶紧令人将家小接来;
就去……就去投靠……投靠祝彪吧!”
关胜说完,脑袋扭向别处;
对他这么高傲的人来说,说出投降两字,简直是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