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听了,不置可否地摇头笑笑,开口说道:
“许先生,你将在下和他们相提并论,却是侮辱在下了……
这几个人,也只有方腊是真正为民做主,其他两人么?
呵呵呵……”
听了祝彪的呵呵一笑,不止是许贯忠一愣,就连萧嘉穗也跟着好奇起来……
许贯忠不解的问道:
“祝公子也是冲官撞府,杀官占城;和他们又何两样?”
祝彪摇头一笑道:
“他们为了造反而造反;
祝某却是为了民生而造反……”
听了祝彪的话,许贯忠和萧嘉穗都暗暗的摇摇头;
这祝公子语无伦次,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人啊!
祝彪自然看到了两人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
“王庆和田虎二人带人造反,虽说夺下不少城池;
但老百姓的日子可有改变?
如今淮西和河北的百姓,恐怕更加水深火热吧?
据说他们对百姓的苛捐杂税,甚至比以前的官府还要多上几分;
他们这种行径,不但没有惠济百姓,反而残害了百姓;
这种造反不要也罢……”
许贯忠听了,沉默不言,似乎在琢磨祝彪话里的意思。
萧嘉穗这时候开口说道:
“祝公子此言差矣,王庆和田虎都起于微末;
他们带动百姓造反,有数万大军要养,自然要从百姓中征收赋税了……”
祝彪笑着问道:
“他现在从百姓中征收赋税,那么以后呢?
就算他将整个天下打下来,怎么改变民生,他们可有打算?
若是依旧如此,和如今的朝廷有何两样?
只不过让百姓经历一场兵祸罢了……”
萧嘉穗听了这话,再次暗暗摇头,闭目不语;
他心里同时给祝彪打上了狂妄自大、夸夸其谈、尖牙利齿的标签……
许贯忠冷笑一声,有些讽刺的说道:
“若是这么说来,祝公子要奉养整个凌州城的百姓了?”
祝彪再次摇头道:
“百姓自食其力,才能丰衣足食,若是依靠官府奉养,那个个都会好吃懒做;
凌州城也征收赋税,不过是三十税一,或者二十税一;
这些税赋还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许贯忠听到这句话,喃喃的念了一遍: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呵呵……若是如此,你还是一点税赋都没征收,如何养得起麾下兵马?
你这是痴人说梦罢了……”
祝彪缓缓的站起身来,在厅内轻轻的走了几步,开口说道:
“自古以来的天下弊病,无非就是皇帝昏庸,贪官污吏;
再加上世家大族,各地豪强的巧取豪夺……
这些人视百姓为刍狗,任取任夺;
若是改变这一切,唯有以民为本,实现天下同治……”
“以民为本,天下同治……”
闭着眼睛的萧嘉穗,猛的睁开眼睛;
他实在是想不到,这种话会在祝彪这种人嘴里说出来?
同样震惊的还有一同前来的种浩;
他也喃喃的说了几遍,看向祝彪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萧嘉穗微微一抱拳道:
“祝公子,何为以民为本,天下同治?”
祝彪扫视一眼众人,有些凌厉的说道:
“以民为本不必多说,就连唐朝太宗皇帝,都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说;
这天下同治,其实在三圣人之时就有了;
当初禹 承 舜 禪,与 尧 同治;
那时候虽贫穷,但民众快乐……
到了后来,历代帝王把国家政权据为己有,世代相袭。
把天下当作一家的私产,甚至还提出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既然帝王想御使群臣,想统御百姓;
那就想想该给百姓些什么?而不是想着怎么鱼肉百姓……
这些百姓同样是爹生娘养,为何被如此盘剥?
我祝彪不才,但凡有丝本领,也要尽绵薄之力,尽力护佑一方百姓。
日后,凡是我祝彪治下百姓,谁也不能随意欺辱,哪怕是他姓赵的也不行……
哼……若是他能体恤百姓,我便称他一声官家;
若是再如此盘剥百姓,谁认识他姓赵的是谁?”
随着祝彪慷慨激昂的话语,屋内众人都肃然起敬起来……
刘正彦猛的一拍大腿,大声说道:
“祝公子既然心怀百姓,有如此大抱负,在下日后就追谁公子了……”
萧嘉穗和许贯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互相对视一眼;
他缓缓的说道:
“祝公子的想法,在下钦佩,这话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祝彪回到座位坐下,端起一杯水饮了下去,淡淡开口说道:
“如今凌州境内,已经开始丈量高门大户的田产了……”
这句话别人听着,就像一句闲话一般;
但在萧嘉穗和许贯忠听了,可就知道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