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佳佳心下一沉。
在看到温良身后跟着的男人时,她和温情同时变了脸色。
苏忆然欣慰地看着温良。
知道容家上门,苏忆然就通知了温良,请他帮忙做证。
本以为要费些口舌,或威逼利诱才能将他逼出来,却没想到这一次她刚开口,温良就满口答应。
不过,苏忆然也没有想到,他会把他的父亲温玉,也请过来。
一如她记忆中的样子,温润如玉。
前世的时候,苏忆然也只是在聚会上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今天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苏忆然觉得,他比他想象中的更温良恭俭。
温玉进门一眼就看见了温情一家子,惊讶道,“小情?你们怎么在这里?”
温情讷讷地喊了一声大哥,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事情好像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
温玉侧目看见坐在轮椅上,双手染着血的容佳佳,震惊的说不上话来,他走上前去,看着惨烈的伤口,满眼担忧,“佳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是谁伤的?小情,怎么不送医院?”
一个平日里淡雅克制的人,能发出一连串的质问,应该是十分在意的吧?
苏忆然注意到温玉对容佳佳释放出善意的关切之时,温良那失落而痛苦的样子,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
难怪他前世会有那样悲惨的人生了,有这样一个糊涂老爸,人生艰难啊!
苏忆然默默得靠近了温良一些,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温良明白苏忆然的用心,心下感动,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温玉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朝着上位的夜兴邦拱手,“夜老先生!夜家主!冒昧到访。”
夜兴邦摆摆手,请他坐下,“温先生客气了。请坐。”
刚一坐下,他便对着众人开门见山,“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孩子的事情。他说夜家主请他过来作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冒昧的不请自来了。”
“容先生,我请温良过来,主要是因为,他见证了一场针对我和我未婚妻的刺杀行为。如今凶手就在现场,只要他指出来,还原真相即可。”夜墨岩解释了一下当前的状况。
温玉心里依旧七上八下,摸不着头脑。不过夜墨岩的意思也很明确,不是温良闯了祸,他的心稍安。
他便唤来温良,“温良,你来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温良上前一步,看了眼瞪着他的容佳佳,心里还是怵得慌,下意识的想打退堂鼓。
不过想到苏忆然的话,温良终究是鼓起了勇气,他仔仔细细地将当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且露出受伤的伤口,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事实很清楚,是容佳佳伤人在先,才有了这样的结局。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容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没想到关键时候,他这个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孩子,坏了他的好事。
温情脑子飞速运转,想着怎么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只有温玉,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厉声质问道,“温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佳佳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温良心中一片冰冷。
又是这样,他鼓起勇气说出的真相,在父亲眼里永远都不值得信任。
“温良?你为什么要诬陷我!”容佳佳咬牙切齿,朝着温良的方向,她的双眼迸射出强烈的阴狠之色。
温良哆哆嗦嗦的,后退了几步,想要躲到后面去。
这时,苏忆然站了出来,她拍了拍温良的肩膀,“温良,谢谢你仗义执言!”
苏忆然的话,仿佛是给了他勇气,心底涌现出一股力量。
他看着容佳佳,大吼道,“容佳佳,我再也不会受你控制了!”
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人同时愣住了。
尤其是温玉。
“温良,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受人控制。
温玉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失望,本以为这个儿子学好了,没想到,还是这样,遇到事情就想将责任推给别人。
“爸,今天就算你责骂我,冷落我,不相信我,我也要说!”温良歇斯底里地呐喊,带着哭腔。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着说出一切!
即使没有人相信,他也想说出来。
他指着容佳佳,毫不犹豫的控诉,“你眼中那个乖巧懂事,善良又可爱的容佳佳,她是我的噩梦!她是魔鬼!”
“你知道我为什么辍学?因为就是容佳佳在学校诬陷我偷东西,诬陷我是偷窥的变态,我解释了,可是你信她不信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古怪的妆造,因为容佳佳说我丑,丑得她不爽,她一不爽就打我,我还手她就会自残,在你那里告我的状,你还是信她不信我!”
“只有我打扮的越丑,她越开心,我穿的越古怪,她越满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整天不着家,在外面流浪吗?不是因为我不想回去,而是容佳佳他给我派了任务,不跟街头的小混混,混熟稔,就不能回去。完不成任务,她又是一番自残,去你那里告状!她就是一个变态,仿佛不会痛,为了控制我,不惜自残!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