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兰和薄允密谋什么,苏忆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苏雅馨之死,并不能扳倒苏若兰。
一个快死的二叔家的女儿,顶多膈应一下苏若兰。
即使是苏老太,也不会放弃培养多年,娇养着长大的苏家女。
更不用说,苏炳然和冯曼曼了,他们更加不可能就此放弃疼宠多年的女儿。
自己的身边能办事的人太少了,不管阴谋阳谋,没个信任的人执事,作用力太小,也太慢。
苏忆然随手看了看时间,眼神里似有莹莹星光。
就是今夜,那个温润儒雅的医学天才,残了一只手,再也执不了手术刀。
为了能留在极狐佣兵团,他只能另辟蹊径,放弃白衣梦想,做了一名冷酷法医。
“凌义,若是有选择,你还会成为法医吗?”苏忆然思绪飞扬,忍不住呢喃细语。
转眼间夜渐深,笼灯暗影。
苏忆然顺着前世的记忆,徘徊在一条僻静小道上。
这里就是当年案发的现场。
苏忆然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只是在凌义的只言片语中,能稍稍窥见当年的惊险。
凌义是极狐佣兵团里,母亲温婉唯一收养过的孩子,说起来算是自己义兄。
只怪自己上辈子太蠢,苏忆然忍不住自嘲一笑。
不,其实,她不蠢。
她只是对他太凉薄。
她心安理得的算计着他,消耗着他对自己的感情。
即使后面发生了那样事,他也还是心甘情愿的为自己丢了命。
苏忆然觉得讽刺,如今的自己何尝不是又带着算计接近他。
“呵,自己还一如既往的是个烂人呢!”
簌簌~
小道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响,苏忆然长长的吁了口气,“可即使是烂人,我这辈子却想守护你。”
就着昏暗的灯光,苏忆然从暗处走了出来,赤裸裸的暴露在隐匿之人的视线里。
“杰,是个女人?”草丛里,一个沙哑的男声,询问着旁边的人。
“闭嘴。”那个叫杰的男人,用最平静地语气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汗毛直立。
男子噤若寒蝉。
“一个女人而已,要是坏我们的事,处理了就是!”杰一动不动,一点也没有将苏忆然放在眼里。
他目光紧盯着对向的小路,神色冷清。
苏忆然皱了皱眉,她暴露自己就是想引出他们,只是他们好像并不上钩。
莫非是自己的分量不够?
苏忆然暗暗分析,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偶然路过的杂碎,而是有纪律,拎得清的“专业人士”。
可惜了,他们曾经伤害过,现在想再次伤害的人,是她想保的人。
苏忆然不再犹豫,一个转身,身体如猎豹一般窜进了草丛。
一阵风吹过,一眨眼的功夫,苏忆然消失了。
“杰!”……那女人不见了!
男人甚至来不及跟身边的杰说完后面的话,就晕了过去。
“聒噪!”女子嗓音清冷秀丽。
“戒备!”杰肉颤心惊,只来得及厉声发令。
他自认自己警惕性极强,可也只是在苏忆然出现的瞬间,才发现动静。
而且自己也只是堪堪避开,根本没有办法提醒身边的小弟。
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有点拿不准他是死是活。
眼前的少女面色沉静,近看了才发现,年纪极小。
可身手如此了得,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谁!”杰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确定附近是不是有埋伏。
没想到他一辈子埋伏别人,也有被人偷袭的一天。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们吗?”苏忆然声音更加的清冷,带上了几分杀气。
“鬼鬼祟祟在这里,莫非是想偷袭我?”苏忆然讪笑一声,不禁调侃道。
杰沉默不语,他只是暗暗观察周边情形,并悄摸摸的给其他隐匿的同伴发射眼神信号。
“怎么,你眼睛抽筋了么?”苏忆然有些不耐,明明是他们在这里有计划,有预谋的偷袭别人,怎么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数来数去也不过6只地鼠,一起上吧!”
杰心底一沉,看来自己的老底已经被看穿了,索性也不再藏匿,“既然你这么想寻死,我成全你。”
苏忆然动了动脖子,拭目以待。
几个人影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偷袭瞬间而至。
眼看几人的拳脚就要落下,苏忆然动了。
她一个后仰,竟手不着地的翻了几个跟斗,轻松避开。
倾巢而出的几个杀手都有些懵了。
还从来没有人能在他们的围合攻击下,全身而退!
这个少女办到了!
“兄弟们,拿出看家的本事,这个女人不能留!”杰在一旁惊魂丧魄。
男人们发了狠,纷纷掏出手里的家伙,都下了死手。
一刀一刺都是奔着苏忆然的命门而去。
本想看到少女害怕的神色,可是他们失望了。
眼前的女孩,简直就是一个女煞神!
他们越狠,她越兴奋!回击的力道也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