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挂断电话,揉了一会儿眉心。
才打给了霍希尧,“老公,你忙不忙呢?……不忙啊,那给你说点事。”
“刚才,胡秘书给我打电话了……”
话没说完,霍希尧声音一下冷了下来,“他又想干什么?”
隔着电话线,夏初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忙娇嗔道:“急什么,先听我把话说完呀。他说,汪老夫人今天凌晨……过世了,他家首长让他知会我们一声。”
“另外,再告知我们一声,最多汪老夫人的百期后,他家首长就会履行承诺了,让你再等等。”
霍希尧这下不说话了。
片刻,听筒里才又传来他冷沉的声音,“用得着知会我们呢,我反正又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的!”
夏初“嗯”一声,“理论上来说,他们的确只用告诉我们最后的结果就行。”
“但人家肯中途告知进展,也是一种尊重。”
“而且人家刚没了至亲,就算了吧,别计较那么多了。”
霍希尧冷哼,“谁稀罕他们的尊重了,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
“行吧,那就再等几个月吧,反正多的都等过来了。”
“对了乖宝儿,阿烨说他们明天晚上的飞机回海市,到时候要不我们去接他们?”
“但好像明晚上又有雷暴雨,还不知道飞机能不能准时起飞、降落。”
“之前还觉得,买私人飞机没必要,买简单,后续太麻烦了。”
“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还是得买,至少以后阿烨往返就能方便多了。甚至每晚上想往返海市和港城都可以。”
夏初笑道:“你想买就买呗。”
“现在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了,不再弄个天上飞的,岂不是太不符合你霸总的身份了?”
“那你岂不是还得去考个飞行驾照?毕竟你这强迫症就算有驾驶员,也一定要自己会,以防万一的。”
霍希尧迟疑,“那个好像很难考……要不,让阿烨考去?他会,就等于是我会了。”
夏初无语,“你把坑我大哥还说得挺清新脱俗的?”
“我看你分明就是打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意……算了,先不贫了,还有正事没说完。”
“胡秘书还说,汪老夫人立遗嘱,留了一半她的遗产给我们。如果我们实在不愿意要,就得出放弃声明。”
“我跟他说了,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如果需要律师接洽,再联系我。”
霍希尧声音又冷了下来,“本来刚才听说她过世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的,毕竟是一条人命。”
“结果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没忘记强人所难,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
“我真是多余心里不舒服了!”
夏初点头,“我明白你心情,我也挺如鲠在喉的。真拿了她的遗产算什么,不就变相的承认,是他们家的人了?”
“但彼此都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所谓的纪念也好,补偿也好,我们也都不需要,因为都没有意义。”
说着自嘲一笑,“老公你之前说我们是难兄难妹,我还说你。现在看来,可不正是这样?”
“我这边有个烦人的老太婆,活着死了都不忘给人添堵;你这边也一样,活着时让人烦心,没了还让人烦。”
“她俩还前后脚没的,让我们短期内就烦了两回。”
“人家的奶奶都是把孙子孙女当宝,所谓的‘隔代亲’。奇葩奶奶虽然也有,但毕竟是极少数。”
“结果极少数也硬是让我俩都碰上了,这叫什么概率什么运气?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哈。”
霍希尧沉声,“所以她们要么越活越差,没一个儿孙送终,还差点儿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要么失去孙子,儿子婚姻破裂,自己最后也受尽病痛的折磨。”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理直气壮,问心无愧!”
夏初赞同,“这倒是。虽然死者为大,不好说她们是恶有恶报。”
“但有因才有果,在她们种下因的时候,果已经注定。”
“在她们苛待别人,强人所难时,惩罚其实也已经注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顿了顿,“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唏嘘。从去年到现在,短短一年时间,与我们相关的人,竟然就有三个去世的。”
“可见生命还是很脆弱的,更得珍惜当下!”
霍希尧放缓声音,“乖宝儿怎么还感慨上了?生命的确脆弱,但只要我们能一直陪在彼此身边,我觉得就没什么可怕的。”
夏初于是从唏嘘中抽离。
笑起来,“这倒是,我有老公,老公有我,我们什么都不怕。”
“行了,事情说完了,你忙工作吧。回头如果真需要跟胡秘书接洽,我知道安排人的。”
“总之能不烦我老公,就尽量再也不烦。”
霍希尧也笑了,“果然有老婆的男人是个宝?”
夏初傲娇,“不然呢?就只许你把我当宝,不许我把你当宝呢?”
“而且等我们律所这轮融资成功后,我也是霸道总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