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轻笑一声,“叶女士现在能这么清醒明白,真是太好了。”
叶淑华继续咬牙,“命都差点儿没了,还不清醒明白,得多蠢?”
“她又以为她要死了,流几滴鳄鱼的眼泪,就多感人了?我可不会想什么死者为大。”
“要不是听居委的人说,她断气前,一直都叫着夏初你的名字。我怕不吉利,想着花钱送瘟神算了。”
“我根本不会管这破事儿。母子都头顶生疮脚下流脓,浑身上下坏透了!”
等她花了钱,费了力,以后她女儿的日子都清清静静,太太平平就算了。
如果真因为他们的缘故,她女儿遇上古怪的事,或者不顺利了。
她就是砸锅卖铁卖血,也一定要请厉害的大师,让他们母子都永世不得超生!
夏初笑道:“我不是才说了,我问心无愧,根本不怕吗?”
“叶女士就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本来也是子虚乌有的事。”
“但您还得在苏市生活,二舅他们也都长住苏市,也得防着人言可畏。”
“所以花点钱就花点吧,无所谓了,您就别耿耿于怀了。”
叶淑华悻悻道:“说是这样说,但心里实在不舒服。”
“尤其不想告诉你,你还是知道了,还是花钱了。”
顿了顿,“还有个原因,我怕居委的人见我不肯管,万一联系上你,还是烦你不说;你如果也不肯管,他们指不定又得去烦你表叔表姑们。”
“上次已经害他们花几千块,还被恶心了。”
“也是因为他们不得不掏了那几千块,听说她才多活了一两个月的。”
“那个黄主任直接破罐子破摔,每天据说就去给她送一次饭,心情好时才胡乱喂她吃点儿,心情不好时,根本不管她。”
“纸尿裤也根本不给她换,弄得她浑身都又脏又臭,可不得烂完了?”
夏初幸灾乐祸,“是吗?就是上次在医院那个黄主任吗?”
“好歹也是个主任,怎么还得亲自去照顾这么个糟老婆子?难怪她气不顺,破罐子破摔了。”
“还真是狗咬狗,恶人自有恶人磨!”
叶淑华继续,“所以之后怕出人命,才会找上了你表叔表姑们,让他们出钱的。”
“有了那钱,就能让居委雇来的保洁每个月多拿一份钱,然后每天去给她喂饭,给她换纸尿裤了。”
“但保洁肯定也没怎么管她,又不是多拿好多钱,充其量也就一两千?”
“凭什么尽心尽力,让自己又累又恶心呢?”
夏初沉声,“如果我们都不管,照居委的脸皮,十有八九真会再去找表叔表姑他们。”
“那连累他们一次又一次,我们以后就真是没脸见他们,我也连给姑婆扫墓,都没脸再去了。”
“还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一锅粥,有一个奇葩或者人渣,所有相关的人,都得被牵连被恶心。”
“所以该死的早该死,该进去的也早该进去了!”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
夏初确定叶淑华心里都有数。
只要给钱,殡仪馆的人和其他相关服务行业的人也会全程代劳,根本不用她亲自动手,甚至全程根本不用露面都成。
于是挂了电话。
再立刻给叶淑华转了五万块过去。
才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吐了一口气。
虽然这钱她其实还是给得不痛快,凭什么当打发叫花子,她拿去多资助一两个贫困儿童不香吗?
但想着的确是最后一次,之后叶淑华就能彻底清静很久很久了。
心里才总算舒服了些。
江子瑶忽然推门进来了,“刚跟谁打电话呢,过来两次都听见你讲个不停。喏,我和大家的月工作总结,都收齐了,你看一下吧。”
夏初接过她递上的文件夹,顺手放到一边,“跟叶女士,因为又有破事,所以讲得久了些。”
江子瑶忙关切道:“叶女士又怎么了?她不是,已经脱胎换骨了吗?”
夏初摆手,“不是她,是夏家那个老太婆昨晚上没了,结果居委的人就找到她……”
三言两语大概把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冷哼,“要不是想着这是最后一锤子,叶女士和我二舅心里的确也有忌讳,我才不会出这个钱。”
“我用来打水漂,就听个响,都比给人渣花强!”
江子瑶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叶女士就好。算了,反正最后一次了,你就当破财免灾了。”
夏初摊手,“不然怎么办?真让叶女士和我二舅都不得安生,我表姑表叔们也受连累不成?也只能花钱买这个清净了。”
江子瑶点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这不是夏富婆经常对我说的?”
“但的确还是便宜她了。既然一心只有她的宝贝儿子孙子,那就让她的宝贝儿子孙子给她送终啊。”
“结果还是你和叶女士给她送的终,妥妥的以德报怨了。别说你了,我心里都不爽。”
夏初嗤笑,“指望她儿子孙子?那她得在太平间待到地老天荒!”
“孙子还小,没成年就算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