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华眼泪还是止不住,“都是我的错,让我唯一的女儿还那么小,就已经不敢再信任自己的妈妈。”
“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欺骗保护自己。”
“都是我自轻自贱,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不算。还让自己的女儿,从小就被践踏到这个地步……我到底、到底怎么活成了那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真的太对不起夏初了,这么好一个孩子,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投胎到了她肚子里。
她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夏初鼻子又发起酸来。
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不是说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不要再说这些假设性的话吗?要不是那个人渣没完没了,我根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你也不用说这么多对不起,一来我早就不需要。”
“二来我当年的确是想当然。说不定,我告诉了你,你不但不会让我失望,反而从此幡然醒悟呢?”
“那你早该活成另一番模样来,一切也早就不一样了。”
“所以不是你的错,至少不全是你的错。你很大程度来说,也是受害者,也是一个悲剧罢了!”
叶淑华抽泣,“怎么会不全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年在家里有足够的尊严,说话能管用,让他们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须考虑犹豫。最后还是出于忌惮我,不敢真那样做。”
“你又怎么会不敢告诉我……我如果给了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相信不管怎么样,妈妈都会站在你一边,保护你,又怎么可能……”
夏初再次打断了她,“够了,不要再说了!”
叶淑华哭道:“可我的确错得离谱!我怎么就会蠢得连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道理都不知道,我……”
“闭嘴!”
这次是霍希尧厉声打断了她,“没听见我老婆说,够了,不要再说了吗?聋了吗!”
叶淑华情绪其实已经有些失控,脑子也早乱了。
所以才会夏初都说了几遍,让她不要再说了,还是控制不住。
现在让霍希尧这么一喝。
她终于一下醒过了神来,“对不起夏初,对不起霍……我不说了,保证一个字都不说了。”
她光只是听,还是二十几年后才听到,已经觉得心痛难当,难以忍受了。
夏初心里这些年得多大的心理阴影,可想而知。
哪怕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伤口的表面早就已经愈合了。
深处又怎么可能愈合,自己这不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余生尽可能的补偿她、尽可能的赎罪了,——哪怕夏初根本不需要。
夏初先看了一眼仍满脸阴沉的霍希尧,以眼神示意他别生气了,放轻松些后。
才看向叶淑华,淡淡道:“这件事就彻底到底为止了,以后都不要再提。”
“说了这么半天,你肯定早累了,先休息吧。休息好了,我们再来详谈你离婚的事。”
“你放心,只要你坚持离婚的心不动摇,我一定会替你打赢这场官司的。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等打完你的离婚官司,你拿到该你的财产和赔偿后。我再替你辩护这次的诈骗案,虽然你也是被欺骗被利用的,但的确是你签的字。”
“那你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该承担应当承担的法律责任。”
“但你也可以放心,我会尽全力为你辩护,争取将对你的惩罚,减小到最低的。”
叶淑华好不容易等夏初说完。
立刻红着眼睛开口,“我这次绝不会动摇的。夏初……夏律师你放心,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一定全程配合你。”
“至于诈骗案,夏律师能为我争取就争取,不能争取,也不用强求。”
“是我自己犯的错,不管是不是被骗,都不是理由。那我就该承担自己的责任,不想也不能,因此给你们增加任何额外的麻烦了!”
夏初对她这个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点点头,“反正我尽力。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当事人,为当事人尽可能争取,本来就是我们律师的职责。”
“好了,你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
不等叶淑华再说,已推着霍希尧,先出去了。
出去后也没有立刻就走。
而是先去叫了护士,“麻烦请医生去给病人做一下全面的检查,她刚才精神消耗挺大,情绪波动也挺大。”
“还是全面检查一下,更能放心。”
等护士笑着答应了,立刻给医生打起电话来。
夏初才挽着霍希尧,一路回了他们的VIP病房去。
就见霍希尧仍冷着一张脸。
只得笑得一脸乖巧的逗他,“老公,你这脸冷得真的,就是阎王爷见了,估计都得退避三舍,至于吗?笑一个呗……还不笑?”
“那我可得放大招了啊!求求爷了,就给妞儿笑一个……干嘛……”
话没说完,已让霍希尧一把扯给怀里,给抱了个满怀,紧到能嵌进肉里那种。
这才闷声低道:“乖宝儿,我以为我小时候就够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