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既然一听就知道夏本俊的企图。
当然要为他制造机会了。
也算是给叶淑华,最后的机会。
不然以夏本俊蓄意谋杀和巨额诈骗的双重罪行,警察怎么可能让他单独见叶淑华这个受害人。
还让他单独跟叶淑华相处这么半天?
樊警官们都是在给夏初、在给霍希尧面子。
当然,樊警官们也有自己的打算,夏本俊在他们的高压之下,说不定反倒能一直硬扛着,什么都不肯交代。
从他落网到进医院之前,他不就什么都不肯说吗?
但在相对松弛的、他自以为相对安全的情况下,说不定,他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有意无意说了出来呢?
尤其叶淑华对他来说,一直以来都是弱者。
谁会在弱者面前,也一直紧绷着?
所以从夏本俊进了叶淑华的病房起,不但整个房间都一直处于被监视、监听的状态。
樊警官们和夏初霍希尧还一直都在门外。
时刻保持着警惕,时刻竖立着耳朵,以防万一。
也所以,才会夏本俊刚一真想对叶淑华施暴,所有人都立刻冲了进来……
夏本俊剧痛过后,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冲动,又是多么的愚蠢了。
他怎么能警察就在门外,还对蠢货贱人动手呢?
真是气昏头了!
可现在,他就算再能说,再能屈能伸。
应该也没有用了吧?
他只能色厉内荏的喊,“警察就可以打人吗?就算我是嫌疑人,你们警察也不能打我吧?我要告你们,一定要告你们!”
又冲叶淑华大吼,“老子不答应离婚,你以为你离得了吗?老子拖也拖死你,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看向夏初的眼神也凶恶得能吃人,“还离婚律师?你个该天打雷劈的死丫头,老子先告你,告你不赡养自己的亲生父亲,还害自己的亲生父亲进看守所。”
“老子好不了了,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老子要死了,也要拉了你们所有人一起死!”
樊警官刚才就已经够生气了。
竟然警察就在一门之隔,依然能对受害人那样肆意的辱骂威胁,还想动手。
平时是怎样对受害者施暴的,可想而知。
也就难怪能犯下蓄意谋杀,连死都不肯给受害人一个痛快的罪行了。
结果现在更是当着他们的面,就威胁辱骂当事人、辱骂其他无辜的人。
还想诬告他们警察打他?
樊警官立刻喝骂,“谁打你了,人证在哪里,物证在哪里?你最好嘴巴放干净一点!”
“反倒你当着我们警方的面,都敢威胁辱骂、妄图对受害人施暴,在场所有人可都是人证。你再不老实,就等着罪加一等吧!”
樊警官一身都是正气。
本来夏本俊也是色厉内荏。
在樊警官的威严和冷眼之下,在旁边另几个警察,尤其还在霍希尧面无表情,但眼里满是冷戾的注视下。
还有夏初也在一旁,双眼一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就那样定定地盯着夏本俊,如果眼刀真能实质化,他此刻必定已经是千疮百孔。
终于,夏本俊让满心的害怕恐慌和心虚后悔,压得再次像死狗一样的瘫着,恨恨的粗喘着,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夏初这才看向叶淑华。
正色道:“承蒙叶女士信任,我很愿意做您的离婚律师。您放心,我是海市‘初瑶’律师事务所的第一负责人、高级律师。”
“不但这两年,之前几年由我经手的离婚案件,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我的当事人胜诉。”
“所以您找我做您的离婚律师,是非常明智的选择。您就等着胜诉,等着该您的,一分都少不了吧。”
顿了顿,又冷冷看了夏本俊一眼。
方又继续,“代理您离婚律师的同时,我还愿意无偿为您代理您这次被人蓄意谋杀伤害的案子。”
“并且也可以向您保证,一定会尽全力,让您胜诉。将谋害您的凶手绳之以法,从重处理。”
“如果叶女士愿意,从此时此刻起,我就是您的律师,您就是我的当事人了。您意下如何?”
天知道她等这一天,到底等了多久。
都等到绝望,以为永远等不到了。
之前每替人代理一次离婚案件时,她虽然面上什么都没表露出来过,从来都是专业冷静理智的。
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内心深处,每次都会忍不住想,什么时候,她才能当叶淑华的离婚律师?
越想就越悲哀,越想就越生气,既生叶淑华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没想到,她竟然真等到了这一天。
虽然代价几乎无可挽回,但的确,等到了!
叶淑华见夏初看自己的眼神都在闪光,她都多久没这样看过她了?
久到她都以为,夏初这辈子看她的眼神里,都只会有失望、嘲讽和恨铁不成钢了,——当然,前提是她还愿意看她。
更大的可能性,是她压根儿连拿那样的眼神看她,都懒得了。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