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恼羞成怒的叶岚和闫涵都赶走后,叶俊哲又按铃叫了护士来。
请护士之后务必要注意,别随便谁都放进叶学明的病房。
才看向霍希尧和夏初,羞愧道:“表妹、表妹夫,实在不好意思,白天已经来了一场,现在又来。要不是因为我爸,因为我们家,你们也不会站在这儿平白被恶心。我心里真的特别的过意不去,尤其表妹夫,真的让你见笑了。”
“你们放心,等这次我爸好起来后,我会好好跟他谈,务必让他以后不当老好人了。省得升米恩斗米仇的,时间长了,一个个的都以为理所当然,半点没有感恩之心了!”
霍希尧知道叶俊哲这话主要是说给自己听的。
白天他的确有点不高兴,这些烂人破事到底还要恶心初初到什么时候?
但后来一想,也怪不得叶俊哲,他哪管得了所谓“长辈”的嘴,总不能拿针给他们缝起来吧?
再说他不是立刻就给他们怼了回去,半点没带客气的?
刚才他也是毫不客气,和潘青一起把那对恶心的表姐妹只差骂得狗血喷头,已经够给力了。
霍希尧于是一笑,“大表哥说这话就见外了,难不成一直没把我当自家人?而且真说起来,你们被恶心得更多,妥妥的受害人,结果该道歉的人没道歉,受害人反倒道歉上了?这不是初初经常说的,受害者有罪论了?”
夏初也笑,“就是,表哥就别跟我们见外了,本来也不只是你的亲戚,同样是我的亲戚。我难道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那我不是也该道歉?”
潘青歉然道:“但的确是因为我们爸爸,因为我们家的事,才让他们有机会恶心表妹和表妹夫。怎么说我们身为主人家,都该道这个歉的。也是怪我,刚才在网上给俩孩子选东西时,多选了一会儿。”
“我要是早个十来分钟上来,她们可能都进不了爸的病房。也就不会跟癞蛤蟆似的,又恶心人一场了。”
叶俊哲摆手,“不怪青青你,是我去打电话没注意打久了,才给了她们机会。夏初,你别把她们的混账话往心里去啊,她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妒忌恨的心里在作祟。”
“就跟大伯和小姑说了那么多,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不肯理他们,让他们没能沾上光,没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妒忌和怨恨而已。”
夏初反问,“大表哥确定需要跟我解释这些?我不是才说了,他们都什么德行,我很清楚吗?”
“但大表哥其实也用不着为了我,跟他们彻底撕破脸。毕竟你跟我不一样,家就在苏市,经常都要见面的,也不能真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而且等二舅醒了,估计也要说你。”
叶俊哲冷哼,“我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我爸之前就是太在乎这些了,弄得我也不好不在乎。但其实有什么意思,对他们再好,关键时刻,不也一点都指望不上,连个态度都没有?”
“而真正值得在乎的人,譬如你们,根本不会像他们那样,只会恶心人。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对他们这样的人不能太好,太好了就容易蹬鼻子上脸。就得对他们凶,对他们不假辞色,他们才知道厉害,学得会夹着尾巴做人!”
夏初听得叹气,“二舅的确责任心太强,总觉得他日子好过,有余力了,一大家子便都是他的责任。但其实凭什么,他又不欠他们的。他也从来不求回报,时间长了,可不弄得一个个都理所应当了?”
“平时理所应当还算了,像这次他出这么大的事,竟然真一个都没来医院,别说大表哥寒心了,我都寒心。”
叶俊哲咬牙,“竟然还有脸说别人忘恩负义,忘恩负义的到底是谁心里没点数吗?这些年哪家没沾我们家的光,没吸我们家的血了?叶佳的工作谁弄的,她老公家的作坊大半生意谁照顾的?还有闫涵的工作、她的车,叶岚那个公寓的首付都哪儿来的?”
“还没说平时逢年过节,我都给当长辈的发红包,至少都是五千起;我爸也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分每家一份。平时打着‘借’的旗号,问我爸要的那些钱,也从来没还过一分,真当是我爸、我们家该他们的……”
潘青忽然咳嗽起来,“咳咳咳……好了,你还要抱怨到什么时候?说到底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怕表妹和表妹夫,尤其是表妹夫笑话你?他可是做大事的人,哪来的闲心听你罗里巴嗦。”
又直冲叶俊哲使眼色。
个傻子说的‘这些家哪家没沾我们家的光’,也包括了二姑家好吗?
这跟当着和尚的面骂秃子有什么两样?
叶俊哲接收到潘青的眼色,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好像把叶淑华一房,自然也包括夏初一起骂了进去。
忙讪笑,“表妹,那个,我不是说你,不是说二姑啊。说实话,二姑虽然经常……咳,拎不清,但其实反倒是给我爸添麻烦最少,沾我爸光也最少的。何况你和表妹夫还这样照顾我们,我们再多做百倍都还不清。你别跟我那个,一般见识啊。”
夏初失笑,“表哥今天打算一直向我道歉,该道的要道,不该道的也要道吗?何况本来就是事实,我妈……她这些年给二舅添的麻烦还少了吗?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