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明白了,胡秘书也好,那位‘王总’也好,应该都是霍希尧的仇家。
就算不是仇家,也肯定有什么利益纠葛,他们又在霍希尧那里讨不到便宜,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
她是觉得奇怪,京市那么多有名的律所,他们找法律顾问却舍近求远,找到了海市。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早知道,她就谨慎一些,不接这一单了,——说什么‘王总’也是女性,辗转听说了初瑶立志帮助所有家暴受害者的事迹后,很是欣赏佩服,所以才想跟他们合作。
不这样投她所好,她又怎么可能轻易就上这个当?
可惜现在说多少‘早知道’也迟了。
夏初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胡秘书既然没有恶意,大可事先跟我说清楚,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如果你们真没有恶意,我知道后并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或者大家合作共赢,或者帮你们劝我丈夫,都是可能的。”
“你们却偏偏采取了这样的方式,要我相信你们没有恶意,换了你,你会相信吗?退一万步,就算你们没有恶意,你们的要求应该也很过分,所以我丈夫才实在不能答应。那你们就算绑了我,他应该还是不会妥协。”
“反而激怒他,让事情更加没有商量余地的可能性更大。还不如趁现在事态没有恶化,把我放了,你们再商量谈判。只要你们诚心,要求也不违法乱纪,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胡秘书考虑一下吧。”
胡秘书笑起来,“夏律师果然不愧是律师,口才实在了得。可惜我们找霍先生不是一次两次了,至今没看到任何有商量余地的迹象,我们说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霍先生不肯听;我们对霍氏施压,方方面面施压,想逼他答应,他同意不肯听。”
“这样软硬不吃,我们一时间又确实奈何不得他,可不只能请霍太太您来一趟了?您放心,等霍先生来了,如果不合适,我们一定立刻放你们走;如果合适,当然就最好,我们也一定不会让你们吃亏,总会让你们满意的。”
什么东西如果不合适,就放他们走,合适则最好?
夏初一时间想不明白。
但不妨碍她迅速提炼出有用的信息。
对霍希尧来软的还算了,基本不用付出什么成本,只要能见上他的面,跟他说上话就行,——当然如果霍希尧答应了,并且向他们狮子大开口,提出了很大的条件,他们就得付出成本了。
可那已经是下一步的事,一开始其实不用考虑。
但来硬的,还是对霍氏‘方方面面’施压,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也就是说,那位‘王总’显然非富即贵,甚至富贵到霍氏和霍希尧都招架不住的地步?
夏初忽然又想到了霍思嘉订婚前,她去接霍希尧下班那次。
当时她不正好遇上两个黑衣男人被刘竞赶出霍希尧的办公室,霍希尧也自她和他重逢以来,第一次生气成那样。
难道,那两个男人也是胡秘书们派去的?
霍希尧这些日子的忙和压力大,也说得通了。
整个霍氏都在被打压,他身为总裁,可能还是因为他的私事才连累的霍氏,他当然只能加倍劳心劳力,争取力挽狂澜,度过这个难关了。
可惜她却迟钝得猪一样,当时竟然真信了霍希尧的话,他能解决,她就真没多追问了。
这世上哪有她这样当爱人和老婆的?
夏初一边想着、自责着。
一边一心二用又沉声对胡秘书说,“胡秘书既然知道我丈夫软硬不吃,就该知道拿我威胁他也是没用的。何况,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京市又是首都,你也好,你家王总也好,都休想一手遮天!”
“所以你最好还是放了我,不然本来事情可能还有一丝商量余地的,也要一丝不剩了。再者,我除非死了,否则肯定不会任你们宰割,我可以喊,也一定会反抗,逼急了甚至不惜一死。”
“届时你们和我丈夫就真要成仇人,不死不休了。到时候你们再来后悔,也迟了,胡秘书仔细想一想吧。”
说话间,余光一直在仔细的观察车内车外。
见车子的门窗都锁得死死的,车上虽然除了胡秘书,只有一个司机,但两人一看都孔武有力,别说一对二了,就是一对一,她一个女人也显然不是对手。
而且车子开得很快,至少一百迈以上,也越开越偏,她就算喊破了喉咙呼救,应该也没用……
夏初的心便越发沉到了谷底。
他们到底想要霍希尧答应什么?
胡秘书已继续道:“霍太太当然可以喊、可以反抗,那你们律所那位无辜的小高律师,就得吃点儿苦头了。霍先生有多爱重您这个太太,整个海市和霍氏都知道,所以他一定会来,也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要求。”
“同样,您也很爱您丈夫,对他的爱一点不比他对您的少。所以在他到来之前,您也不会真‘不惜一死’。现在您就安心跟我们走,然后安心等待霍先生来接您吧!”
夏初再也忍不住冷笑,“胡秘书说了这么半天,归根结底还是你们有求于我丈夫。既然是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反正我有求于人时,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