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的墓地还挺好找,夏初不过打了两个电话,便经姑婆小女儿之口,得知了具体的地址号码,还得了表姑的感谢。
然后循着导航到了目的地,简单问过工作人员后,顺利找到了。
就见墓碑上姑婆的笑容还是一如夏初记忆中的慈祥。
她不由红了眼圈,低声对霍希尧道:“当年姑婆对我是真好,我长到那么大,第一次有长辈像她那样没有任何目的、也不求任何回报,就只是因为我这个人,而对我好。”
“连……我妈,还有二舅二舅妈,那时候对我都不是那样纯粹的疼爱。可惜那段时间太短暂,我也还来不及回报孝敬姑婆,她就已经不在了……现在想来,真觉得很过意不去。”
霍希尧忙握了夏初的手,“没事乖宝儿,姑婆既然真心疼爱你,肯定不会计较。只要你能过得好,相信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回报。”
说完又郑重对姑婆说,“姑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初初,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夏初这才笑了,“姑婆,这是我老公霍希尧,我们前天举行了婚礼,得到了很多人的见证和祝福。您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您眼神一向好,应该已经认出他了吧?”
“我们今天来,是特地感谢您这个大媒人的。当年要不是您,我还没机会认识他,也就不可能有现在的幸福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幸福快乐一辈子,以后都只有甜,不会再有苦了。”
霍希尧也郑重向姑婆道了谢,“要不是您,我一定遇不上初初这么好的爱人,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幸福圆满。我一定会疼她爱她一辈子,不辜负您为我们带来的这份缘分!”
夫妻俩再一起三鞠躬后,才离开墓园,驱车回了市区去。
彼时天已经快黑了,夏初忍不住打起哈欠来,“怎么感觉有点儿困了?”
再一想到她都累了,霍希尧一直开车,只有更累的,于是征求他意见,“要不今晚不回去了,住酒店?”
霍希尧只要跟她在一起,住哪儿都无所谓。
笑道:“住什么酒店,又不是没地儿。去锦云台吧,都说好几次了,女主人仍至今没去过一次。那房子要是人,都得哭了,哭它怎么就这么不招女主人待见,它比天玺湾差哪里了?”
夏初失笑,“什么鬼,房子也会争风吃醋了?行吧,既然男主人都这么说了,那今晚就翻锦云台的牌子吧,走着!”
路虎便一个干净流畅的掉头,开往了锦云台。
夏初的视线却忽然定住了,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霍希尧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常,下意识问道,“怎么了乖宝儿?”
一边问,一边已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就看见前面路边越来越近,一身环卫工人打扮,正抱了大扫把清扫路边落叶和垃圾的人,不是叶淑华,又是谁?
也就难怪夏初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僵住了。
霍希尧咳了一下,低声问她,“初初,要停车吗?……好像她的头还受伤了,包着纱布的。要不,以后让人按月送一笔钱去?反正也只是举手之劳,我来安排,你就别烦心了。”
夏初视力没霍希尧好,经他一说,才发现叶淑华头上果然包着纱布。
至于原因,她不用问,也知道八成跟夏本俊一家人脱不了关系。
脸色就更难看了,“不要,送再多钱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疯了才送!除非她自己醒悟,跟他们彻底划清界限,否则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白搭!走吧,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就当根本没来过这一趟!”
“可是……”
霍希尧还想再说。
但见夏初紧抿着唇,一脸的冷然,到底还是咽了回去,踩下了油门。
却是才开出几公里,又听夏初说,“掉头,回去!”
霍希尧便再次一个掉头,开了回去。
心知夏初还是心软了,没亲眼看见人时还好,亲眼看见了人,她又怎么可能真只要叶淑华没有生命危险,就不管叶淑华了?
不想等二人再回到刚才的路边,叶淑华却已经不在了。
夏初下车后前后左右都找了一遍,也是不见人影。
她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正好有另一个环卫工人忽然出现,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请问,您认识刚才在这一带扫地的那个……环卫工人吗?她姓叶。”
本来没抱希望的,没想到对方还真认识叶淑华,“我认识啊,她才跟我交完班,下班回家去了。小姐是她的谁,找她有事吗,要不我替你打给她?”
夏初忙摆手,“不用了谢谢,我就随便问问。那个,她好像头受伤了,您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环卫工人立刻一脸的八卦,“我当然知道,让她老公打的呗。听说她老公经常打她,本来她是在写字楼上班的,又体面赚得又多,哪像我们这么苦。结果因为她身上经常带着伤,人家怕影响不好,也怕哪天闹出什么事来,就把她开了。”
“之后她又进过厂,还是让人开了,这才不得不跟我们这些人一起,扫起了大街。”
夏初抿唇,“她家境好像不是很好,应该很需要她这份工资才对。她老公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