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明白了,“所以你上次,是去谈判的?但谈判不顺,所以就……”
霍希尧点头,“嗯,我养父一开始抽身的意愿不是很强烈,觉得能一直互惠互利也挺好。但我一直劝他,不能只看眼前,还得看将来,得替儿女子孙考虑;不能抱任何侥幸的心理,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的。”
“之后他就坚定了,一直为之努力。可惜已经泥足深陷,哪能轻易就拔得出来?到他去世,也没能完全抽身。我接任之后,便继续为之努力,而且态度更坚决。他们很不高兴,但鞭长莫及,便约了我最后谈判。”
“然后谈判得不顺利,我怎么都不松口,他们恼羞成怒之下,就……见了血。幸好他们还是不敢太过分,我当时身边也跟了不少人,还是很快脱险了。但还是让初初你担心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夏初让他说得又心痛又后怕。
那些可都是真正非奸即盗、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
当时但凡差之毫厘,他都真的回不来了!
这个认知让夏初心跳都快要停止了,甚至比当时霍希尧刚受伤回来时,还要后怕。
果然知道得越多越害怕,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更幸福?
她再也忍不住,一拳捶在了霍希尧胸口,“你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去?我不信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非得你亲身涉险!你想过没有,当时但凡有万一……你保证还不信,你必须发誓绝对没有下次了。”
“不行,发誓也不行。你以后都得把你的护照给我保管着,但凡出国,都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霍希尧看她急得眼睛都红了,心里软软的。
被人这样毫不保留心疼的滋味,真的太好了!
他一把握住了夏初的手,“宝贝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护照了,命都给你!但我皮糙肉厚的,你这样打我手不疼呢?你得掐我才行,喏,得这样掐,还得专捡腰上肉多的地方掐……咝……”
话没说完,就让夏初冷笑着,真一把掐在了腰上,“这力道合适吧?不合适我还可以再加,没见过主动求掐的,那我当然得满足你了。”
霍希尧却忽然一脸的痛苦之色,“真的好痛……初初,你是不是刚好掐在我伤口上了,不然就是把我伤口扯到了,咝……”
夏初一惊,想也不想已扒开了他的睡袍,“我看看哪里痛……是不是这里,都让我掐红了,难怪你痛……对不起啊希尧,我手太重了……”
她怎么就忘了他的伤才好没多久呢?
尤其他的伤还是枪伤,比伤筋动骨都严重,他却别说一百天了,连五十天都没养到。
夏初想着,更后悔了,“希尧,你还痛吗,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霍希尧只是想逗逗她,可没想真吓坏她。
忙笑着说,“我逗你玩儿的,哪就这么脆弱了,你这点力道,跟给我挠痒痒似的……”
说着见夏初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心知玩笑开大了,讪笑着正要再说。
夏初的手已先抚上了他的胸膛,“怎么这么多伤疤?除了上次,你之前到底还受过多少伤,都是怎么弄的……就是上次的伤,现在也还没好全,颜色都跟周围不一样……怎么就一点不爱惜自己呢……”
霍希尧听她声音都变了调,说到后面,还带出了哭腔。
这才知道她变脸不是因为生气,纯粹是因为心疼他。
他不由越发心软软了,柔声道:“没事初初,都过去了,早就不疼了。就是上次的,也不疼了,因为早就习惯了,也因为现在有你在身边。”
夏初却仍然想哭,“怎么可能不疼,这种事又要怎么习惯?也是怪我,问的都是什么废话,你当初那么不容易,血泪和伤疤怎么可能少得了?如果有的选,谁又愿意弄得自己伤痕累累,谁又不想爱惜自己?”
“但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你自己说的,你现在有我,不是一个人了。那就算为了我,你也必须爱惜自己了!我为什么就没有早点重新遇上你,早点到你身边?”
霍希尧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初初,你现在能到我身边,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也是我最大的幸运。一想到现在我有你了,我就觉得之前的苦难都是值得的,是上天给我那些苦难最好的回报了。”
夏初闷哼,“我不管值不值得,我只知道看见你浑身都是伤疤,我心里难受。”
顿了顿,忽然挣脱他,“除了前面,后背和其他地方呢,还有没有伤?你转过去,我得亲眼看一看,才能安心!”
霍希尧一阵窝心,宠溺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了……好好好,给你看,给你看。”
说完真褪下睡袍,转过了身去。
夏初便认真看起来,“我就知道后背也肯定少不了……这怎么弄的,看着像缝过针的样子,当时是不是很严重?还有这里,颜色也不一样,是不是才受没多久的伤?”
“这里又怎么弄的?这么长一道伤疤,当时一定很疼很疼吧?”
夏初心痛得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哪怕霍希尧的伤都是旧伤,她抚上去的动作也是轻得不能再轻。
她还想给他都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