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听完他说的这些…… 很多事,她早就隐隐约约听说过,她也知道LZ是贝绍楼的集团,早年在国外成立,他并未直接挂名。 并没有人知道LZ是贝绍楼的产业,盛京交给顾晋洲的那段时间,贝绍楼将计就计出国。 再后来,一年蛰伏,他最终重回京城,在此期间,从未打草惊蛇。 有些事她早就从新闻上看到了,但当他亲口跟她说时,她还是很恍惚。 云朝微微动了动眼皮子,若有所思。 林康阳说的对,逃离京城的那一个晚上,如果不是他故意放走他们,他们怎么会轻易离开京城? 一路上畅通无阻,无人阻拦。 “贝绍楼……”她的长睫毛动了动,眼底有水波流转,“你从来没有对我交过心。” “若不是你问,我一直都觉得不必说。” 见他神情寡淡,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云朝忽然趁他不注意推开他,从沙发上坐起。 她坐在沙发靠近扶手的位置,静静与他注视。 贝绍楼没有意识到她会跑,扬了扬唇角:“是在怨我?” 一时间,云朝沉默着,也不说话,不吭气。 贝绍楼往她身边靠近,捉住她,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柔软的脸颊,指腹温柔。 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嗓音带着沙哑:“生气了?” “没有,我们本身毫无关系,你告不告诉我都是你的事,我没有生气的道理。” “好了,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贝绍楼哄她。 他连着哄了她好长时间,但云朝还是有点不吭声。 她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贝绍楼倒是头一次这样哄人,他以前霸道惯了,就连惹了她哭也毫无悔改之意。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她长本事了,要是跑了,就真得不会再跟他回去了。 “不气了。”贝绍楼耐心哄着,又是亲又是抱,“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正哄着,病房的门被推开。 贝绍楼侧身挡在云朝面前,迅速帮她拉上连衣裙拉链。 是护士。 护士掐好时间准备来拔针,一进来很惊讶,针管被拔了。 护士连连警告:“先生,您不能提前拔针,会影响药效。” “行了,知道了。” 护士收拾好东西,又给贝绍楼留了药。 外面,小桃子蹦蹦跳跳,牵着程风的手回来。 “回来咯!看到小猫咪咯!”小桃子开心得很,“麻麻,你要看小猫咪吗?小桃子带你去看,在楼下噢!” 云朝刚想说“好’,贝绍楼打断小桃子:“我听说医院里还有一只蓝眼睛的猫,云唯一,你看到了吗?” “没有呀,哪里有蓝眼睛的猫?” 程风:“……” 三爷又来骗小孩了。 他自然秒懂。 程风牵着小桃子的手往外走:“确实有一只,叔叔带你去找。” “好耶!蓝眼睛的猫咪,是不是很漂亮?” “……”程风哪里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只猫都不知道。 “小桃子找猫咪去咯!” 云朝刚准备站起身,贝绍楼压住她的手,将她压在沙发上,又是哄了半天。 “朝朝,别生气了?嗯?以后有什么话我都会告诉你,至于生意上的事,我估计你不爱听。” “不听。” “好,不听就不听。明天还去美术馆吗?你要是去的话,我也一起过去。” “我说过,这几天会在医院照顾你,等你出院。” “只有这几天?“ “……” 贝绍楼又得寸进尺起来,一双幽邃好看的眼睛里都是她的身影,穿着病号服的他像一只孱弱的狮子却不改气势。 男人几乎将她圈在怀中:“朝朝,跟我回京城?嗯?” “我的学业还没结束。” “我知道,还有两年,两年后正式回京城,好吗?” “……” 听不到她的回应,贝绍楼便闹她,心情倒似格外的好。 他贴近她的额头,压低声音:“朝朝,还爱我吗?” 他问得格外直白。 云朝目光躲闪:“一直没有爱过你。” “是么?”男人勾了勾唇角,“那又是谁在日记本上写满我的名字,是谁打着‘报答’的幌子撩拨我,又是谁专门去寺庙为我祈福?朝朝,你凭什么觉得十几岁时的你一举一动能逃脱出我的眼睛?” “贝绍楼!”云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就像是被人戳破心思,这些陈年往事被他一件一件翻出。 他竟然……都知道! 也是,当年的贝绍楼已经是盛京集团总裁,她凭什么觉得她的这些小动作能瞒过他的眼睛? “云朝,少女心思,再怎么掩藏都明显得闪闪发光,我贝绍楼还没有蠢到连这些都看不出来。”他又亲了亲她。 云朝:“……” 爱过,爱得小心翼翼却又明目张胆。 他是她的一束光,曾经点亮过她的生命,她从没有后悔喜欢他的那段时光。 “贝绍楼,所以除夕那晚,你是故意留下的,对吗?” “云朝,那一晚,你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答应留下吃年夜饭,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想留我吃饭还是留人。果然,吃饭的时候你频繁劝酒,可惜,朝朝,我的酒量,一向很好。” “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我为什么要拒绝?”贝绍楼故意看着她,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因为那时候你并不喜欢我。” “朝朝,你又怎么不觉得……我是蓄谋已久?” “你故意等我投怀送抱?” 男人挑眉:“不可以?” 云朝忽然扣住他的肩膀,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几乎要咬出血。 男人吃痛,眉头紧皱。 “贝绍楼!” 此时此刻,云朝想咬死他。 很想很想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