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根本不敢用力推他,双手无处安放。
她闭了闭眼睛,小声道:“三爷,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云朝闭着眼睛,想起从前在安市的时候,她问过他很多遍。
每次,当他吻她甚至要她的时候,她都问,他们这样算什么。
他说,未婚男女,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
问了很多次,他都未曾表露过什么。
不表露,便是默认仅仅是男欢女爱的关系,说得难听些,他在拿她当解决需求的工具。
“三爷,我只想听你亲口说出来的话。”
“朝朝。”他忽然叫了她的小名,低下头,靠在她的耳边,亲了亲,“你怎么能笨成这个样子?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心思,路人皆知。”
他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她的耳朵,用了力。
云朝吃痛,一半清醒一半疼痛。
心跳,忽然在加速,身体在发烫。
“朝朝,我爱你。”
下一秒,他再次吻上她的红唇,用尽全力。
云朝耳畔都回旋着这三个字,一遍又一遍。
他说什么?
云朝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整个人像是在浪潮中颠簸,他说……他爱她。
云朝从不敢去想高高在上的三爷会爱她,他是天上明月,皎皎光洁,又怎么会爱卑微如草芥的她。
可刚刚,他在她的耳畔,清晰且坚定地告诉她,他爱她。
嘴唇被咬了一口,贝绍楼蹙眉:“专心一点。”
云朝收回思绪,睁开一双迷离的眼睛,定定看着他:“三爷……你刚刚说……什么?”
“云朝,我想弄死你。”
贝绍楼看了一眼吊瓶,这碍事的东西!
瓶子里的水不多了。
贝绍楼一把拔掉手背上的针管,止住血后,整个人欺身而上,将云朝狠狠压在沙发上!
“三爷!”云朝惊呼,“你小心,手刚刚动完手术!”
“在关心我?”
他低头靠近她,鼻子几乎贴近她,呼吸纠缠,眼眸相对。
云朝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意识,心跳错乱,点点头,又摇摇头。
“朝朝,跟我回京城。”贝绍楼对她道,“如今在京城,再没有危险。”
云朝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像是木头一样,愣住。
贝绍楼叹了口气,用左手压住她的肩膀,吻上她的唇。
他还是更喜欢用行动说话。
可惜右手动不了。
云朝仍旧不太会接吻,任由他带着。
她的耳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仍旧只剩下他说的那三个字,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贝绍楼会对她说出那三个字。
十几岁的时候,她喜欢他,就连做梦都在跟他表白。
十多岁的爱情美好又纯粹,期待一场双向奔赴。
她总是喜欢做最美好的梦,梦里,她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互相欢喜。
后来,等她年纪再长一些,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和地位,知道他是盛京集团总裁,是京圈高高在上的三爷。
如一盆冷水浇入她的心上,冰冰冷冷,自那之后她才知道,她与他之间有一道跨越不了的鸿沟,她的爱情注定没有任何结果。
就像是开了花却不会结果的树,她与他产生交集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她想明白了,她终究是要离开望月,离开贝绍楼的。
长痛不如短痛,她选择在二十岁那年离开。
离开前,她想“报答”他,打着幌子在除夕那天晚上将自己交给了他。
再后来,他接到巴黎的电话,在除夕的凌晨坐飞机去了巴黎,头也不回走了。
她知道,她与他的缘分从此就断了,他们从此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她在望月给他留了一封诀别信,也走得很潇洒,回到她的故乡安市,再也没出现在京城。
那三年,她只在电视上见过贝绍楼,那个人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她甚至有点怀疑,望月的那十年只是她做的一个梦罢了。
贝绍楼再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断了,从此各奔前程。
让她意外的是,那个夏天,贝绍楼出现在安市。
她以为是短暂的交集,却没想到……会成为一生的纠葛。
直到此时此刻,她都不敢相信她听到的那三个字,她与贝绍楼,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似乎是为了惩罚她的不专心,贝绍楼狠狠用了力,又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朝朝,在想什么?嗯?”他有所不悦。
“三爷……”她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朦胧的水汽,“我们之间……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