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云朝陷入巨大的恍惚。
她没有想到时隔这么久,顾晋洲会再一次找上她。
出租车司机停下车,见她脸色不太好,连忙问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
云朝踉踉跄跄下车,站在教堂前。
这是一条废弃的老街,四下无人,十分安静。
她打开手机,删掉了和闻朗的信息,随后将手机藏在一棵树下。
与上一次不一样,这次是在多伦多,顾晋洲没有那么多的眼线。
而且,现在的顾晋洲处于失势状态,恐怕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布局。
做完这些,云朝这才往教堂走去。
刚到门口,一只手臂将她拖拽进去,男人捂住她的嘴巴!
“唔!”云朝挣扎。
男人恶狠狠将她往教堂最深处拖拽。
四周很黑,只有破败的窗口隐隐约约透出一些光亮,教堂里到处都是灰尘的味道,呛鼻刺激。
阿金将她拖到一处废弃的祷告室,云朝借着光,这才看到了顾晋洲还有小桃子!
小桃子被绑在柱子上,嘴巴捂住,但顾晋洲没有蒙上她的眼睛。
云朝刚过来,小桃子哭得稀里哗啦,挣扎,动来动去。
云朝喊了一声,眼睛通红,但她发不出声音。
晚上还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小桃子,这会儿身上全是灰尘,小脸蛋上挂着泪珠。
云朝心疼得要命。
才一会儿功夫,她只是离开了一会会。
阿金用绳子将云朝绑上,这才对顾晋洲道:“先生,人带到了。”
顾晋洲坐在小桃子旁边,手里还拿着一只明晃晃的匕首,刀锋很亮。
男人把玩着匕首,露出阴森森的笑容,眼里都是阴鸷的森冷。
“顾晋洲?”云朝试图稳住情绪,“我来换小桃子,你把小桃子放了,好不好?”
“好,有什么不好,相识一场,什么都好。”
云朝怀疑地看着他,她知道,没那么容易。
顾晋洲笑了一声:“云朝,逃到国外来,顺风顺水,还有一个漂亮女儿,我都羡慕你的日子。”
“顾晋洲,我们也认识很久了,从一开始你找我给侄子补课开始,那时候的你在我眼里绅士、有礼。你还记得当初在动物园玩的一天吗?那天,小桃子很开心,回去后她一直说,认识了一个很好的叔叔。”
“云朝,少来。”顾晋洲知道她在打感情牌,“我不吃这套。”
“不是,顾晋洲,我只是想起了这些。你先把小桃子放了,我们再慢慢聊。”
“云朝,你知道我现在沦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吗?正因为贝绍楼,我现在过的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贝绍楼不好吗?我和小桃子是无辜的。”
“你不无辜,你无辜什么?你是贝绍楼的女人,你怎么会无辜?”顾晋洲冷笑,“我当然要报复贝绍楼,就算是死也要让他痛苦、悔恨。”
“你要做什么?”
云朝抬起一双惊恐的眼睛,只见顾晋洲从他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她距离小桃子有一段距离,小桃子还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不能出声。
她看着顾晋洲一点点靠近,直到他站在她跟前。
“顾晋洲,你先放走小桃子好不好?她还小,她不会报警的,你放她走。至于我,我听由你的处置。”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可以放她走。她对我来说毫无利用价值,她的命对贝绍楼可构不成威胁。”
“是,贝绍楼不喜欢她,你放小桃子走,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云朝义无反顾,只要能保护小桃子,怎么对她都行。
顾晋洲的手上还拿着那只匕首,匕首闪烁着白色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出去。
顾晋洲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云朝的跟前,用匕首拍她的脸。
匕首很凉,云朝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尖锐的刀口,一不小心就能刺穿她的身体。
“云朝,你知不知道因为贝绍楼我背负了多少耻辱?到手的集团飞了,拥有过的一切都被他毁了,因为他,我还遭受了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顾晋洲想起自己以后都不能拥有男性功能的事,咬牙切齿,“如果你生的是个儿子,我倒要让他尝尝当太监的滋味。”
云朝一愣。
她不知道这个事。
贝绍楼废了顾晋洲?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失去那项功能,无疑是灭顶之灾,会造成心理的阴暗和扭曲。
但,这也不是他绑架她们的理由。
他要是恨贝绍楼大可以去找贝绍楼报仇,找她和小桃子干什么?无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