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洲心里也慌了几分。
如今他就是惊弓之鸟,没想到这会儿贝国权又得出这样一个荒谬的结论。
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人怎么会不是贝绍楼?!
整个办公室内阴云笼罩,气氛压抑。
贝国权脸上是沉重的神色,很久之后,他才平静下来:“晋洲,结束了……盛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偶然,而是贝绍楼在背后作祟……我们输得很彻底。”
“爸,你是想放弃?”
“还有什么办法吗?我们连贝绍楼在哪里都不知道!”
“在医院里躺着!爸,那就是贝绍楼!”
“晋洲,怪我,怪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躺着的那个人不是贝绍楼……怪我当初被唾手可得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晋洲,如果你还是不信,很简单,可以让我和医院里那个替身做个DNA,结果立马一目了然。”
话说到这份上,顾晋洲脑中的一根弦崩塌。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晋洲,认命吧,盛京终究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上。晋洲,是我连累了你,这口锅我来背。你趁着年轻回旧金山去,回到那里,你依然可以大展拳脚,带着陈幼慈好好生活。”
“不可能!爸,我现在这种时候回去,不就承认自己一无是处,只能夹着尾巴回老家?”
“孩子,面子这个东西不值钱,别看得太重。该回去就回去,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翻身。爸年纪大了,也折腾不了了,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也去旧金山,跟你住一个城市。”
“盛京这么大集团,爸甘心认输?”
“不甘心,但又能怎么办?”
“还有陈家,陈幼慈现在怀了我的孩子,只要陈家出手,盛京不会输。贝绍楼就算活着又如何?他拿什么跟我斗?”
“他既然在背后操控盛京,意味着他有胜算。我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他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爸,我会把他揪出来!”
说完,顾晋洲立刻给自己的下属打电话。
电话里,顾晋洲脾气很大,冲所有人发火。
贝国权已经无力挣扎,也不愿意再去做无用功,他收拾好文件,默默走出办公室。
这次,真得到此为止了。
贝国权站在顶楼宽敞的落地窗前,盛京地处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四周高楼林立,街道纵横,车来车往。
一切繁华只是泡影。
镜花水月,一场空。
从去年重新进入盛京到如今再次有心无力,原来只是一年光景。
他的风光、翻盘,也就一年时间。
他重新回到京圈核心的梦,也只有一年时间。
顾晋洲并没有给他带来希望,他们父子也没有能风风光光站在京圈顶端。
反之,如今的他们甚至很狼狈。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能弄死贝绍楼,竟然让贝绍楼翻盘。
去年,顾晋洲私下跟他筹谋,贝绍楼留不得,得想个办法斩草除根。
后来顾晋洲想到在贝绍楼的车上动手脚,但没想到被贝绍楼提前摆了一道,而且,整整一年时间,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端倪。
他们太自信了。
如今,盛京大厦将倾,一切都成了空。
没想到十多年后,盛京再一次败在了他的手里。
——————
京城下了几天雨。
顾晋洲的脾气越来越大,他开始酗酒,每天晚上喝很多酒才会回家。
这一天晚上也是如此。
回到家,衣服还没来得及脱,陈幼慈一把抱住他:“晋洲,你怎么了?为什么又喝这么多酒?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跟你一起想办法好吗?”
“你有什么办法?”顾晋洲醉醺醺的,红通通的眼睛看向陈幼慈,“这么多天了,你什么办法都没有,就知道让我不要喝酒!”
陈幼慈被他吓了一跳。
这会儿的顾晋洲同往常那个温柔似水的顾晋洲判若两人。
“可是晋洲……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人脉,只能帮你借点钱……你如果需要钱的话,我再去凑……爸爸那边……爸爸已经不肯接我电话,妈妈说她劝不动爸爸。”
“没有办法就不要管我!”
顾晋洲踉踉跄跄,脱下大衣,准备往洗手间走。
“晋洲,我没有管你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你现在这个状态……不要喝酒了,答应我,不要喝酒了……我们晚上好好聊一聊……”
“陈幼慈,没有什么好聊的,盛京股东已经在抛售股票,半个月后大笔账单要清算。到时候,要么选择破产要么选择被收购。也就是说,盛京大势将去,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陈幼慈,你回陈家吧!我不想耽误你!孩子,打掉。”
说完,顾晋洲进了浴室,“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