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没有人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云朝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京圈的口中。 “想听听京圈对你是怎么评价的?” “跟我没多大关系了。” “哈哈哈,他们说,没想到我三哥看着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一个人,原来也会养金丝雀,一养就是十年。他们还说,十年时间一点风声没有走漏,足以说明,我三哥很宝贝这只金丝雀。有句话叫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云朝,这帮人不愧是游戏花丛的一群人,一眼看透。” “我不是他的金丝雀,那十年,他没有对我有过任何非分之举,他将我养在望月的目的你是知道的,没有金丝雀一说。” 那头,林康阳又笑了:“事后我仔细想想,所谓的目的,根本站不住脚。这个事儿,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三哥如果要用你的命救聂华枝,不会等到去年年底,一定会在聂华枝各项身体机能良好的情况下要了你的命。他去安市找你,我猜,就一个目的,将你守在眼皮子底下。” “去年夏天,聂华枝身体出现不适,旧疾复发,三哥找到了你。你以为他是来讨债,其实,他只是怕日后你被贝桢找到。” “只有我三哥知道十几年前聂华枝为什么会活下来,但以贝桢手眼通天的本事,迟早也会知道。他必须先贝桢一步将你守在眼皮子底下,这也是他后来骗你来京城的原因,他必须保证时时刻刻看到你,这样你才不会被贝桢发现。” “聂华枝一直没有能找到合适的配型,三哥从未想过用你的配型。他尽了他最后的力,但可惜,聂华枝再没有十多年前的运气,最终遗憾离世。至始至终,三哥将你养在望月都不是为了你的命,更不是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云朝,你可能误解他了。” “那是赎罪,对吗?”云朝神色平静,“赎罪或者报恩,毕竟是我母亲的命让他的母亲多活了十几年。” “那你得问三哥……我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告诉你,三哥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想要你的命。以他的本事,要你的性命,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可惜,他去世了,你也不会再得到答案。” “没有意义了,都过去了。” “嗯,三哥自己都丢了性命。”林康阳觉得可惜。 他三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机关算尽,到头来却算尽了自己的命。 “林康阳,让小桃子跟你说会儿话吧!我去忙会。” “好啊,改天等我有空我去多伦多找你们。” “好。” 云朝将手机给了小桃子,她一个人去了阳台上。 打开窗户,冬天寒冷的风吹在她的脸上。 她和林康阳之间绕不开贝绍楼。 每次一打电话,总是会提及那个人。 林康阳说,他是在保护她,而不是要她的命。 保护她吗?他怎么会保护她。 这些年,她人生的风风雨雨哪个不是他带来的…… 有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像刀子一样刮着脸颊。 往事陡然掠过心头,她想起少年时的往事,她的少年时光都在京城和望月度过。 每年除夕,她会在望月里想妈妈,也会想起故乡安市。 但也只是想想,因为那时候她更喜欢京城,京城有他。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牵动她的心念,恰似树叶掠过湖面,波澜四起,再无平静。 她没想到今天林康阳又会提起贝绍楼,还有盛京。 她更没想到,盛京大厦将倾。 她知道,贝绍楼那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将盛京集团让给他人,盛京承载了他全部的心血和年少时光。 十八岁的少年让盛京起死回生,成为京圈的传奇,贝绍楼也一跃成为京圈至高无上的存在,有着崇高的地位。 他一手扶持起来的盛京集团,怎么会心甘情愿让给顾晋洲呢? 他用一招金蝉脱壳,让所有人以为他已经去世。 如今盛京出了问题,肯定跟他有关系。 贝绍楼下一步又要出什么棋? 冷风吹过脸颊,她一个人安静地站在窗边,任由寒风吹过。 忽然,小桃子拿着手机走过来。 “妈咪,来电话了!” 云朝拿过手机,是程风。 程风怎么给她打电话了? “云小姐,除夕快乐,也祝小桃子除夕快乐,又要长一岁了。” “谢谢程助,一样,除夕快乐。” “嗯,我在开车,回家过年。这么多年了,已经不记得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程助回国了?” “是啊,早就回来了。” 云朝知道自己多问了。 贝绍楼回去了,程风肯定也跟着回去了。 “云小姐一个人在国外多保重,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我也不常去多伦多。” “程助也保重。” “嗯。” 寒暄片刻,两头沉默。 云朝知道程风是一个很好的人,但他毕竟是贝绍楼的人。 如果不是贝绍楼,她也不会认识程风。 此时此刻,她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云小姐,我刚从三爷那边回来。三爷回京后一直住在望月,别的地方都没去。” 见云朝没说话,程风也不再说了。 “云小姐,保重,我开车了。” “好。” 挂上电话,云朝微微闭上眼睛。 她仍然站在窗边,也不觉得冷,身体像是失去了知觉。 这会儿,她的思绪如一团丝线,细细密密缠绕,剪不断,理还乱。 眼前时不时会浮现望月的影子,那是她住了十年的地方,从前只属于她一个人。 在那里,她度过了十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可是那又如何呢,时光逝去,终有一别。 云朝的眼前又浮现出贝绍楼的身影,还有他是Clare的时候。 每当她走在多伦多大学的校园时,那些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