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慈逼近两步,冷漠地靠近云朝,脸上是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憎恶。 真可笑啊,她陈家大小姐,众星拱月的小公主,被一个底层女人耍得团团转。 当她从顾晋洲口中得知云朝和贝绍楼真正关系时,哭了半天,难过得要命。 顾晋洲告诉她,哭是没用的,要学会成长,学会报复回来。 他说,他会给她撑腰,整个盛京都是她的后盾。 陈幼慈咽不下这口气,先是找到多伦多大学负责人,让他们想办法让云朝退学,但这招不太好使,大学那边至今没有给她回复。 后来,她又让餐厅辞退云朝。 没想到,云朝不知道用了什么关系,竟然又找到了一份工作。 她不会让云朝好过的,再不济,都要教训她。 孤儿寡母,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陈幼慈,我没有招惹你,我和贝三爷也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没有?要是没有,贝三爷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为你下场?云朝,你别狡辩了,你抹不掉你曾经住在望月十年的事实!” “陈幼慈,你还心心念念急着贝三爷,你不会还喜欢他吧?你现在的男朋友要是知道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不会吃醋?” “云朝,你闭嘴。” “陈幼慈,你不用跟我过不去,放过自己,才能迎接未来。你如果永远放不下这些事,你会走不出来,直到赔上自己的未来。” “你是在教训我?” “我最后澄清一遍,我和贝三爷没有半点不正当关系,至于他爱不爱你,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云朝推开她,从她身边擦过,离开洗手间。 没想到陈幼慈会来找她算账。 之前见到陈幼慈还像一朵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今天见到,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 陈幼慈的现男友是谁?他竟然跟陈幼慈说起这些事。 这些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云朝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在多伦多的平静生活,永远被打破了。 云朝握紧口袋里的手机,关掉录音。 从她在镜子里见到陈幼慈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来者不善。 她悄悄按了手机的录音键,陈幼慈全程都没有察觉。 看来她误会了贝绍楼,她被辞退这个事,不是他做的。 那么,陈幼慈在多伦多这件事,他知不知道? 云朝躲开陈幼慈,故意推开一间没人的空屋子,反锁上。 她整理好刚刚的录音,将录音发给贝绍楼。 陈幼慈已经开始威胁她和小桃子的安全,至少贝绍楼答应过她,不会动小桃子。 她赌贝绍楼不爱陈幼慈。 正如陈幼慈自己所说,陈幼慈和陈家都被贝绍楼利用了。 既然不爱,那么贝绍楼也一定不愿意被陈幼慈知道他还活着的事。 录音刚发过去,那头打了电话过来。 “云朝。” “三爷,录音你应该听见了,这是十分钟前的录音,新鲜的。” “你想表达什么?” “三爷,你挺不厚道,连你的女朋友都不知道你还活着的事。我觉得这样骗人不好,不如我将这件事告诉她,她现在还在医院。” “云朝,威胁我,是吧?” 那头,男人的语调里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平静无波。 他一贯如此,云朝早就习惯。 这也是她永远拿捏不了贝绍楼的原因。 她可以偷偷录下她和陈幼慈的对话,但她面前如果站着的是贝绍楼,她这种小伎俩永远不会得逞。 “没有威胁三爷的意思,只是见不得鸳鸯两散。” 那头冷笑一声:“你想跟我提什么交换条件?” “我要三爷保护我和小桃子。” “前些天还说我作恶多端,让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保护你,云朝,你未免异想天开。” “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云朝仗着手里有贝绍楼的把柄,公然跟他开条件。 她听出来了,贝绍楼不想让陈幼慈知道他还活着的事。 看来,贝绍楼私底下在谋划一些重要的事,如果提前被人知道他还活着,很可能功亏一篑。 这对于贝绍楼来说是大事,云朝用这个跟他开条件,一定不会错。 “当然,我先跟三爷道个歉,我不知道我被辞退是陈幼慈动的手脚,我先入为主,以为是三爷做的。对不起。” “云朝,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说一句‘对不起’。” “三爷,我一向恩怨分明。” “事情我会帮你摆平。” “谢谢三爷,我该工作了。” 说完,云朝挂上电话,一句没有多说。 她从容走出空房间,继续在医院做兼职。 医院人多,来来往往都是人,这种情况下,云朝知道,陈幼慈不会来堵她。 陈幼慈看上去多了底气,实际上还是那样天真愚蠢被娇养的小公主。 一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公主,哪有什么手段可言。 这一切,更像是陈幼慈那个“男朋友”出的主意,她很好奇,这个男人是谁? 这一天,风平浪静。 到了晚上六点,医院下班时间。 云朝今天晚上不用值班。 她跟同事打招呼离开:“我先下班了,明天见。” “Nina,明天见。” 云朝往医院外走去。 小桃子最近一些天都在夏令营度过,不会回来。 云朝晚上懒得做饭,她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一份简单的便当。 打开手机,她看到贝绍楼还没有回复她消息。 不过,云朝不怀疑贝绍楼的能力,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他在京城玩了一招金蝉脱壳,瞒天过海,竟无一人发觉。 云朝只是觉得可笑,到头来,她还得与虎谋皮。 她如今在威胁、利用贝绍楼,等处理掉陈幼慈这个麻烦,贝绍楼转头必然会跟她算账。 到了那时候,她还是逃不脱他的手心。 但至少,她能够保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