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也猜到他可能不愿意。
他要是不愿意,她就再想办法。
云朝又打了几个字,回复他:那抱歉了,对不起,Clare先生,我再去想想办法。
那头没再回复她。
云朝也知道,他虽然现在成了残疾人,但没有出车祸前,可是多伦多无数少女的梦。
月亮始终是月亮,再纡尊降贵也不会降落尘埃同她为伍。
这时,云朝手机上收到一条陌生人的短信。
短信内容全都是恐吓:Nina,这是你手机号码吧?你看,我有的是本事弄到你的手机号码,家庭住址,我听说你还有个四岁的女儿。那正好,我倒要让她看看,她的妈妈在学校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勾引别人的青梅竹马。
云朝吓坏了,脸色发白。
这条短信,一看就是刚刚那个小太妹发的。
她的手不停哆嗦。
这个小太妹已经知道了她的手机号码,很快就会知道她的公寓地址,还有小桃子的幼儿园。
太可怕了!
云朝心很慌。
上课铃响了,老教授走进教室。
云朝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将短信截图发给Clare。
Nina:Clare先生,求求,帮帮忙。这辈子给先生做牛做马,下辈子给先生做老婆。
Clare:你怎么觉得下辈子我会要你?
Nina:先生不要,我就继续给先生做牛做马。
云朝真得慌了。
异国他乡,她谁也不认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招惹上这么一个麻烦。
云朝发了一个“求求”的表情包,又打了几个字:“我给先生磕一个。”
Clare:……滚。
Nina:Clare先生,帮帮忙。
Clare:我要短期内可以看到的回报。
云朝:“……”
生意人,真是半点不吃亏。
下辈子这种鬼话,当然糊弄不了他。
云朝只好打字:Clare先生,下个月的护理费我分文不取。
Clare:诚意不够。
Nina:半年?
不能再多了。
Clare:勉强。
见他终于肯答应,云朝也不再计较护理费的事,回了两个字:“谢谢。”
那头,没再回复。
不知为何,他答应的事,她总觉得心安,只是她心疼这半年的护理费……
云朝心里头难受极了。
这节课,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老教授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她在教室里听得云里雾里,脑子里全都是小太妹的事。
云朝又反复看着她和Clare的聊天记录。
不知为何,字里行间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到……
云朝一个激灵,脑子空了几秒。
不可能。
不会。
绝对不可能。
Clare从小在多伦多长大,是多伦多的商业精英,Clare的声音和那个人也不一样,他们出事时间也不一样。
Clare去年夏天出车祸,在医院治疗了很久,而那个人除夕夜出了车祸,已经不在。
盛京出了讣告,那个人在医院不治身亡。
如果他还活着,顾晋洲又怎么会放过他。
要知道,顾晋洲也不是等闲之辈。
这样一想,云朝知道自己想多了。
早上的公共课结束,云朝收拾好自己的书本。
学生陆陆续续往教室外走,她也跟着人群走出去。
教室外有一棵高大的绿树,云朝刚走到教室门口,看到绿树下有一个男人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