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坐在他们身后叽叽喳喳说了半天,满是用不完的活力。
中场休息快结束的时候,小姑娘才没有继续讲。
倒是Clare看了云朝一眼,声音不咸不淡,漫不经心问她:“Nina,你喜欢一个人能喜欢多久?”
云朝噎住。
好半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天长地久吧。”她敷衍道。
“噢,天长地久的话,你看上去是要为你那个死去的丈夫守寡一辈子。”
“Clare先生,这是我私事。”
“陪雇主聊天,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云朝腹诽一番,反问他:“Clare先生,我听闻医生说,您还是未婚。”
“这还用听说吗?庄园里没有女主人。”
“我以为像先生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英年早婚。”
“……”Clare懒得搭理云朝。
云朝知道,自己把天聊死了。
正好这时,下半场的音乐会开始。
云朝打起精神,这次,不能再睡着了。
认认真真听完了下半场。
全程,Clare都很专注,他比云朝更耐心。
终于,到了九点时,音乐会结束。
观众陆陆续续散了,一个个站起身往剧场外面走。
云朝也整理了手提包,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认真听过音乐会。
还住在望月的时候,她曾经和贝绍楼一起去过剧院,次数不多,但她都记得。
那时,她也同样听不进去,灯光一熄灭,她就肆无忌惮用余光看着贝绍楼。
男人清隽俊朗,完美的五官隐匿在黯淡的光线下,随着舞台的灯光若隐若现,比音乐会不知道好看多少。
仗着剧场熄灯,她肆无所顾忌地看他。
那时候,她与贝绍楼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她很珍惜每一次的见面。
听音乐会是一个与他接触的好机会,他们往往会并肩坐在一起,他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她的身侧,给予她无数心安,还有心动。
年少的心动,热烈而明媚,如夏日最灿烂的石榴花,那样奔放热情。
然而,花终有凋谢的那天,心动,也有停止的那天。
曾经的相处有多心动,最后离场便有多狼狈不堪。
“Nina。”Clare唤了她一声。
云朝这才收回神思:“Clare先生,有什么吩咐?”
“该出去了。”
“是。”
云朝推动他的轮椅,与Clare先生一起走出剧院。
“Clare先生,这是我出国后听的第一场音乐会。”
“你为什么选择出国留学。”
“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就出来了。”
“一边照顾女儿,一边做兼职,一边读书,能学好?”
“能的,Clare先生,我读书还行的,不会拖后腿。”
“读几年?”
“加上预备班,将近四年。”
男人没再说话。
云朝正好推着他出剧院。
一抬头,天空是灿烂的星辰。
这个时间点,星辉灿烂,明月当空。
云朝呼了一口气,很喜欢晚风里的星辰,她驻足看了许久。
“先生,上车吗?”
“前方有个天台,去坐坐。”
“那您等会,我去车上帮您拿毛毯。”
云朝还披着Clare先生的西装外套,她往停车场跑过去,从车里取了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