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贝桢和谢雯珊还住在老宅。
他和贝桢闹得不愉快后,再没有回来过。
据说那个逆子也很少过来。
等这次事情成了,顾晋洲回到贝家,他讨好讨好贝桢,父子俩说不定能重修旧好。
到时候,贝家还是那个其乐融融的贝家。
顾晋洲能力、手腕都有,贝桢没有理由不认他,顾晋洲身上也流着贝家的血。
老管家打开灯,走过来。
贝国权穿着厚实的大衣,裹了一条围巾,高大的身子站立在门口。
老管家看了半天,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不是少爷吗?
他可好多年没有见到少爷了。
他怎么三更半夜回老宅?莫不是出事了?
老管家心里一“咯噔”,连忙打开门:“少爷。”
“杨管家,是我,我父亲睡了吧?我有事找他。”
“您快进来,外面太冷了,我帮您通报一声。”
“好,麻烦了。”
贝国权进了客厅。
环顾四周,全都是他最熟悉的样子,就连那些摆设、挂件位置都没变过,整个客厅都是古朴的红木,一桌一椅,他都那样熟悉。
客厅开了灯,很亮堂,贝国权的眼里涌起泪花。
他走到一处紫檀长雕花案几旁,案几上有一只小蛐蛐罐,这个蛐蛐罐是他小时候的玩具,没想到五十多年过去,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他小时候很霸道,不允许别人动他的东西。
他喜欢把蛐蛐罐放在这里,谁也不准动。
后来十多岁他就搬出了老宅,搬到景园。
没想到这个蛐蛐罐还在这里,贝桢骂了他很多次,也没有把他的东西扔掉,他还以为,他的物件全都被扔了。
不仅是这个蛐蛐罐,还有他小时候收藏的一些物品,都还在。
屋子里开了暖气,不冷,贝国权的眼里满是泪花。
要不是聂华枝和贝绍楼,他和父亲也不会闹到这个境地啊。
父亲骂他不成器,也打他,但他仍旧是父亲唯一的儿子,父亲心里有他。
贝国权站在一处明中期字画前,背着手,抬头欣赏画中的书法。
正看着,身后传来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还有咳嗽声。
贝国权转头,果然是贝桢。
“爸。”他走过去,扶住贝桢的手臂。
贝桢披了一件外套,刚刚起来。
“三更半夜,你找我什么事?!你这个逆子,还有脸回来?”
“爸,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我怎么敢在这个时间打扰你。”
“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华枝出事了?!”
贝桢被老杨叫醒时,第一反应是,聂华枝……出事了!
但是,聂华枝出事,医院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而不是让贝国权这个逆子过来!
事出反常,贝桢微微眯起眼睛,拄着拐杖从床上起来。
要没什么重要的事,他打断这个逆子的狗腿!
这个狗东西,他看到他就烦!
“咳咳。”贝桢气得咳嗽,一分钟都不想见到这个逆子!
“她没出事,但我有消息要告诉父亲,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