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小奶团子。”
“行了。”他不大乐意听,冷了声音,“云朝,你不用一遍遍提醒我你有一个女儿,尤其在这种时候。”
云朝不吭声了,她赌气地放下笔。
“那不打扰三爷了,我再逛逛。”
“脾气还跟以前一样大。”
说两句就发脾气。
真是说不得。
云朝跑出茶室,一个人随意走动。
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往山下看。
今天天晴,她站在山顶竟意外看到了望月别墅。
别墅还是老样子,她甚至能看到那一大片空地,那儿,就是她的玫瑰园。
她当初吵着要种玫瑰,嫌望月的园子小。
后来,隔壁人家的别墅不见了,变成了一块平地,还多了一个帮她种花的园丁。
园子里还真种满了玫瑰,她最喜欢红玫瑰,园丁就种了一大片红玫瑰。
不得不说,京城园丁的技艺真好。
那玫瑰,开得好看极了,比花店里的还好看。
后来她又喜欢黄玫瑰,园丁便给她种黄玫瑰。
再后来,她又迷上了用玫瑰做糕点,做香皂,做一切能做的东西。
十几岁,哪来那么多精力折腾。
云朝笑了笑。
她凝视山下的望月,那是她住了十年的地方。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见到。
但她永远不会回去了。
不知道园丁还在不在,还有望月的佣人和厨娘。
大概,早已住了新人。
但那一片玫瑰园,是她年少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茶室。
程风给贝绍楼打了个电话。
“三爷,萧少爷的事儿我查了,是初棠小姐找人砸的场子。”
“你跟萧闵说了?”
“说了,然后萧少爷半天没吭声。”
“他能吭什么声,他连P都不敢放一个,就知道半夜来骚扰我。”
“三爷,既然是初棠小姐砸的,那萧少爷只能忍着,后面不会再给三爷添麻烦。”
“行了,让他受着,恶人自有恶人磨。”
“明白。”
程风点头。
上半年,这萧少爷为了初棠小姐坐了半年轮椅,至今腿脚都没有康复。
偏偏这大小姐还不放过他,三番五次让人砸他的场子,不给他半点面子。
正如三爷说,在这大小姐面前,萧闵是P都不敢放一个,受着。
“没出息的男人。”贝绍楼冷冷骂了一声,“哪有半点萧家少爷的风范。”
“萧少爷半年还没康复,三爷,他不会瘸了吧?”
“瘸了是他的福报。”
“……”程风叹气,三爷真毒舌。
这萧少爷也是,三十岁的人,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砸场子,耍脾气,还治不了,只能打碎牙往嘴里吞。
一物降一物。
“三爷,德国那边,合同已经签好。”
“知道了,挂了。”
贝绍楼挂上电话。
他走出茶室。
见云朝站在风里往山下看,男人走过去。
“我还以为你对望月没有半点感情。”
“毕竟住了十年。”
“去做早餐。”
“三爷还没吃早餐?让小云做就是,它做的早餐勉强还能吃。”
“使唤不动你?”
“……”
云朝忍着气,往屋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