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也洒在云朝的身上,凄凉里透着黯淡。
公子美人,花前月下。
陈小姐与他,才是天作之合。
月光透过翩跹的的竹叶,光影洒落在地面,云朝的眼中波澜不惊,她微微抬眼,眸色寂冷。
她的身上只有一件针织外套,很冷。
她只希望贝绍楼信守承诺,把小桃子从小黑屋放出来。
小黑屋,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小桃子还小,又怕黑。
渐渐地,云朝耳边再也听不到他和陈小姐的说话声,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云朝知道,他们走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朝闭上眼睛,身上毫无知觉,双腿很麻木。
脑中一片混沌。
京城的风吹在身上,竟有一种与安市不一样的感觉。
脑中闪过多年前在京城的事。
她又想起了黄老。
那是一个周六。
她读大学的时候不爱住宿,每天会让司机来回接送。
那个周六,她跟着黄老学画水墨老虎。
黄老画老虎,惟妙惟肖,但她画得……像只猫。
学了很多天,她画得还是像只猫。
黄老乐呵呵,也不责怪她,告诉她,要多看多学多揣摩老虎的神态,这样画出来才像。
云朝一知半解,也不太懂黄老的意思,只觉得自己没天赋。
那一天,她坐在望月的花园里画老虎,画了好几张宣纸。
叹气,怎么还是像猫?
贝三爷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拿起她的画:“画这么多猫干什么。”
“……”她撇撇嘴,有那么像猫吗?
“爬山的猫?”他又仔细看了两眼。
“那叫龙吟虎啸。”云朝道。
贝绍楼:“……”
他好糊弄?
云朝坐在椅子上,桌上有一只透明花瓶,瓶子里插了玫瑰花。
她安静坐着,认真回忆黄老教她的画法。
她又拿了一张全新的宣纸,刚准备落笔,身后的男人弯下腰,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男人掌心温热,云朝心口一颤,手有点抖。
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白纸上画下第一笔。
某人画的老虎倒有几分老虎的样子,至少,不会像猫。
“三爷也会画画?”她好奇,小声问。
他就在她身后,离她很近,近道……他呼出的热气都落在她的脖颈间。
云朝一动不动,脊背僵硬,耳根子通红,心跳加速。
“会一点。”
“三爷画得好像比我好。”
“你跟着黄老也没学出什么名堂。”
“……”她回了一句,“没有天赋。”
“不用心罢了。”
他握着她的手,用笔在画纸上缓缓勾勒,许久,才画出一只老虎。
整个过程,云朝都被他带着,直到画完,她都没有回过神。
看着画纸上的老虎,他松开她的手。
云朝心跳很快,脸颊滚烫。
男人将另几张画纸放在她面前:“瞧瞧你画的这几只,虎不像虎,猫不像猫。”
“三爷,我都好久没见过老虎了,当然画得不像。”
“不学无术,理由倒不少。”
“……”
当天,她就被他带去了一家私人动物园。
园子里有一只成年老虎,威风凛凛,一声吼叫,震碎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