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骁犹豫了一会,抬头看看爸爸。
贝绍楼没作声,算默许。
他这才跟小桃子玩起拼图。
云朝在一旁帮他们,带着两个小家伙,玩得格外开心。
一开始贝骁还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很快觉得,还是坐地上好。
包间里满是欢声笑语。
贝绍楼没再管他们,只太阳穴隐隐胀痛,他亲力亲为,管教贝骁三年,这来安市三个星期都没有,就快被云朝母女带坏了?
得让贝骁离她们远点。
贝绍楼正好接了个电话,来自京城。
走到包间大落地窗前,挑个处僻静的地方,贝绍楼眺望远方,冷漠回复那头:“我在安市做什么,轮不着你管。”
“我是你爹!我还管不了你了?!我不能管,你服谁管?!”
“以身作则,你有半点为人父亲的样么?”
“你是教训起我来了?贝绍楼,我就问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湘湘把婚礼办了?”
“贝国权,我的事,你少管。”
“你、你、你这个逆子!我的名字是你叫的?”那头,气得咳嗽,直喘气,“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安市干什么!在捧那个刚出道的戏子!她去安市拍戏,你把贝骁也带过去?!你是真一点不怕骁骁学坏啊!”
“贝国权,你养的女人还少了?要我数数你的风流事?上个月国际小姐京城赛区第一名那位,是你拿钱砸出来的吧?还有去年海棠奖小天后,是你捧的吧?贝国权,一把年纪,也不怕玩死在女人身上。”
“贝绍楼!你这个逆子!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
“做爹的要有做爹的样子,否则,别怪我不买账。”
云朝吓一跳。
她用余光看向窗户边,某人脸色阴沉,眼中是冰冷冷的寒意。
贝国权?这个名字她知道,是三爷父亲。
父子吵架?
她对他的家事一无所知,看上去,他跟他父亲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倒跟她一样。
云朝不想偷听人家打电话,但奈何耳朵挺好。
不小心就听了一点外界绝对听不到的八卦。
原来,去年拿海棠奖的小天后常新月是三爷父亲捧出来的啊。
常新月今年才二十七,三爷父亲……得快六十了吧?
狗仔还说常新月在跟某个小奶狗男明星谈姐弟恋,粉丝还直呼“甜掉牙”。
这年头,狗仔质量大幅度下滑。
不过,就算有狗仔扒到贝三爷父亲头上,恐怕也不敢报道。
京圈贝家,除了国外媒体敢闲话几句,谁敢招惹。
也难怪唐菲八卦说三爷父亲能力不行,贝家曾一度在京圈失势。
贝国权年轻的时候,可能更加风流。
如此一看,某人倒还行,虽然改不掉男人的恶习,但好歹知道收敛。
就算是大张旗鼓捧苏烟,也只是江湖传言,没有被人拍到过。
贝三爷做事,果真滴水不漏。
他当年在望月养她十年,京圈和媒体也无人知晓。
“哇,拼好了拼好了!”小桃子欢快地喊了一声!
云朝收回目光。
两个小朋友已经完成了拼图!
贝骁也快乐地鼓掌:“完成了!大功告成!”
“宝贝们真棒!”云朝夸夸,“齐心协力,完成得真好!”
说着,云朝帮他们把拼图装裱好。
“送给贝骁哥哥。”小桃子要把拼图送给小哥哥,“小哥哥要一直跟小桃子做朋友鸭!”
“嗯。”很难得,贝骁应了一声。
贝绍楼正好走过来,微微眯起眼睛。
贝骁跟谁交朋友不好,非要跟这个小笨蛋。
在京城,贝骁一直没有交过朋友,他不喜欢跟人交往,只喜欢一个人默默看书、做事。
服务员开始布菜。
云朝同小桃子坐在一起,刚坐下,贝绍楼坐在了她的右手边。
云朝:“……”
桌子这么大,他偏要坐她旁边。
一桌子菜,大多是安市的特色菜,多以海鲜和湖鲜为主。
小桃子爱吃莼菜银鱼羹,云朝给她盛了一碗。
“给我也盛一碗。”贝绍楼不跟她客气。
“我不是服务员,三爷自己动手。”
“程风补课费还没结给云老师吧?”某人不咸不淡道,“不怕晚餐费从你补课费里扣的话……”
“贝三爷,小桃子叫我一声‘妈’,我才帮她盛。”
“那我叫你一声……太太?”
云朝:“!”
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他在哪学的这些话术?
云朝乖乖给他盛了一碗,她招架不住。
惹不起。
这人有一百种方式磨她,非要跟她过不去。
不就吃了他十年的米饭。
再说,她早就还清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
一旁,贝骁看向他:“爸爸,你说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你还小,不懂。”
“骁骁说的对,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云朝连忙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