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冲击过去的同时，他另一只手臂也攀紧住扶手，牢牢握着。
不想下一刻，陈旧木质的护栏断裂，他往后翻了过去，后腰也撞上漂浮在水里的断木。
他闷哼一声，一时间没使上力，被水流拍打了下去。
姜姀瞳孔紧缩，身体的本能行动即刻往他的方向扑了过去。
“阿姀！！”谢母惊声喊她。
水里太冷了，她原本湿了裤腿又僵站着等他回来已经很冷了，现在一下水，刺骨的寒意便瞬间包围了她。
她不会游泳，跳下去就呛了一口水，窒息感扑压而来，越过护栏另一侧的水位更是高得吓人。
她难受地扑腾了几下，一连呛了好几口水，好看的秀眉皱着，眼睛红了一片。
寻着他的方向，她艰难地扑过去，抱住那块浮木。
浮木很大，她撑着连喘了好几口气，红着眼大声喊他的名字，但毫无回应。
谭凯文又下来了，往她这边游来：“表嫂，你先上去，我来找表哥！”
姜姀抿唇，她拗起来脾气也很倔，她没有应他，紧紧地抱着浮木，吸了一口气把脑袋冒进水里。
在水里睁开眼睛也很难受，她忍着酸涩，四处去找他的身影。
……
她看到他了，他往上游着，就在她不远处的下方。
水里说不了话，她那一口气憋得不行了，但见到他的第一时间，下意识喊他。
毫不意外又呛了一口水。
姜姀难受地冒出脑袋，咳嗽了好几声。
她还不会游泳，只能紧紧地抱着浮木，扑腾着脚往他的方向晃过去。
才晃了一小点距离，她水下的脚就被人一把握住，很快他也冒出水面。
“姜姀！老子真是服死你了！想死老子就成全你！”他喘着粗气，一手也搭住浮木，另一只手恶狠狠地掐住她下巴，眸光凶狠。
像是真的想掐死她。
姜姀抿直了唇，湿润的眸子看向他额角不知怎么又磕破的伤口，一句话也没说。
她把他的手抓下来放在浮木上，嗓音很闷：“我们快回去！”
说着，她就又开始晃她的脚。
谢沉青原本还快被气死，现在又气乐了，伸出手臂推浮木，托着她游回去：“别扑腾了！跟只鸭子似的！谁教你的？说出去老子都嫌丢脸！”
姜姀：“……”
现在情况危急，她不跟他拌嘴。
他语气还淡定，但脸色实在不太好看，姜姀心生忧虑，不让他继续使力推她，在谭凯文过来时，肃声让他先带他上去。
刚才他的腰被那样一撞，肯定是撞得不轻。
看着他被拉上去了，她紧绷的神经线松了松，抓住谢母的手也爬上去。
边侧断裂的护栏裂口有些锋利，她上去起身时没有注意，刺利的木尖在她左侧脸庞划过，划出了一条五厘米的伤痕。
血珠子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姜姀感到刺痛，嘤咛了一声，缓缓地将手捂上脸庞。
“姜姀！你个蠢货！老子哪天真的会被你气死！”
谢沉青拨开谭凯文，大步转身回到她跟前，弯身捧住她的脸，动作扯到腰侧的伤，他眉心更皱紧了几分，但眸子里只溢着对她的紧张。
他气急败坏地骂她。
姜姀眼眶湿润，在他的低骂下，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她手心还染着血。
“我害怕。”她抬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嗓音微抖。
本来她是想抱他的，但他还伤着，她不敢碰他的腰。
“现在知道怕了！怕还跳下去！这么自信吗你！还想用你鸭子般的泳技救老子？现在脸都划烂了！你完了姜姀！老子告诉你，老子可不就喜欢你这张脸，养不回来你就自完了！”他粗声吼她，想到她刚才扑向她的模样，心里又滚烫炽热得不行，但更多的是心疼懊恼她的惶恐跟她脸上的伤。
他不羁的眉眼微敛，眸子也有几分湿润，他嗓音微哑，厉声吼了她之后，又柔和下来：“不许有下次！”
姜姀眼睛还泛红，她眨了眨眼泪，闷声嗯了一声，之后就不说话了。
谢母心疼地看着她的脸，也懊恼得不行，甚至自责：“都怪妈刚刚没注意，让你给划到了。”
“没有，是我自己没看到。”姜姀哑着嗓音，见他还沉凝着面容盯看她的脸，她抬手又捂住。
“丑死了你姜姀！”他冷声。
姜姀抿了抿唇，眼眶又红了些。
“能有你丑吗你个臭小子！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狗样！”谢母气得又打了他肩膀几下。
谭舅母醒来了，见着大家都平安，松了一大口气，大家一起往上边走，听着谢母跟谢沉青的话，充当和事佬：“沉青心疼阿姀呢，都要心疼坏了，就是嘴巴坏！口不对心！这孩子从小就这样！”
“他好端端的就是长了张嘴！”谢母牵着妞妞，没好气：“回到家老娘就毒哑你！”
谢沉青闷声，没去跟她们顶嘴，伸出长臂把默默离他远一些的姜姀捞回来：“离这么远做什么。”
他面容缓了许多，不再凶巴巴了，沉静正经地护着她往上走。
姜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