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姀将谢延年轻轻放下,拍了拍他,看他睡得更熟了,才又收拾起小家伙的玩具来。
一场收拾都收拾了,她干脆也去了小家伙房里,把他弄得乱糟糟的小床和小桌子上的玩具画本都收拾整齐。
其实小家伙是会自己收拾的,不过是隔好长一段时间才收拾。
他的小房间乱是乱,但地板很干净,他不会把东西乱扔在地上的,都是扔在床上桌子椅子上,甚至是窗沿边。
姜姀拿起他一张鬼画符的纸张,见到上面那四个小人又忍不住弯了眼睛。
他爸爸给他出的作业题写完,他还会在上面写一些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起来可可爱爱的。
她笑着仔细给他收拾好,又给他换了干净的枕套和被套。
连着休了这么长的假,也快要回学校了,姜姀打扫了一下卫生,就去把自己回学校需要用上的东西整理好。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姜姀去看了看谢延年,发现他已经醒了,又自己在那挥着小手玩,见到了她,才哼唧了一声,奶呼呼的。
“年年饿了是吗?”她弯身抱起他,检查了一下他的尿布,又喂了些奶给他。
谢沉青还在忙,她没去打扰他,抱着谢延年下楼,和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手里的小毯子织到一半,姜姀看了眼时间,把谢延年又往里侧放了放,就准备去做饭了。
他现在还不会翻身,姜姀不担心他会摔下来。
外边的大门被敲响,姜姀一顿,放下谢延年的小手,起身往外走。
她们家大门是没关的,一般会敲门没有直接进来,多半都是不太熟的人。
她出去一看,确实也是出乎意料的人,是安然和小思贺。
安然身旁还站了一个满头鹤发,西装革履的老人,他已经上了年纪了,手里还拄着拐杖,但是还很精神,眼神锐利。
“姜姀,这是外公。”
安然对她笑了笑:“我们前几天就打算过来了,但外公那边有事耽搁了,错过了延年的满月酒。”
她前些天还和姜姀有过联系,知道谢延年昨天办酒席,可惜他们没赶上。
姜姀微滞,看向那庄严肃穆的老人,他穿着打扮很精细,处处都显露着华贵,白了的头发也梳整得一丝不苟。
这是,外公吗。
她看向贺泽民时,贺泽民也目视着她,两人大眼对小眼了一会儿,姜姀有些迟钝:“我们进去坐坐吧?”
贺泽民沉着地点头,神色缓了缓,让身后跟来的人把礼物一起带进去。
姜姀这时才发现他们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
安然笑了笑,扶着贺外公进门,跟姜姀解释道:“这是外公底下的人。”
“二小姐好!”安然一解释,那几人就尊敬地跟姜姀打了个招呼。
姜姀一呆,只呐呐的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奇怪。
她,她外公穿得这么正式,这几人也一身黑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比谢沉青还要不是良好市民。
“你母亲当年不听我的话跑来这边,就是和你父亲窝在这么小的地方吗?”
姜姀刚踏进里屋的门,突然就被贺泽民的话问得一愣。
她哪里知道当年她妈妈和他们发生了什么。
谢沉青听到动静下来了,站在楼梯口,见家里多出的这些个人,还见到姜姀紧张兮兮的,微眯了眼。
“哟,你谁呢老头?搁我家拍大戏?”
“……他是外公。”姜姀过去扯了扯他。
谢沉青:“……”
“哦。”他默了默,下一秒很坦然:“那不用客气,随便坐吧。”
两分钟后,几人面对面坐着,姜姀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他们就在这干瞪眼,谁也不说话。
起身,她去泡了壶茶过来。
贺泽民锐利的眼神在打量着谢沉青,沉肃的眉心皱起。
谢沉青抱着谢延年,也大大方方地给他瞧,淡定得很。
终于贺泽民开口了,是和姜姀说的:“我一生只有你母亲和安然母亲两个孩子,那些年没能找着你们,让你们受了许多苦,也是有我一份责任。”
“我是你外公,你是我贺家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和安然一起跟我回港城,我们贺家的家业都在港城,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他面容沉着,说出的话也是缓慢,还带着几分不由分说的强硬。
谢沉青:“?”这老头什么意思?一来就让姜姀抛夫弃子?别以为他话里对他的无视他不知道!
这老头是不是以为他跟姜姀很熟?
“不了,我还是想在安城。”姜姀摇了摇头,轻声拒绝:“知道还有您这个长辈存在,我很开心,但是我在这里生活惯了,我的孩子丈夫都在这里,他们在哪我就在哪。”
某人有些郁躁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抚好了,唇角往上勾了勾,啧,谢延年这小脸瞧着更加可爱了。
贺泽民眸色微沉,觉得姜姀是不清楚贺家在港城的地位,才会轻易说出这些拒绝的话。
安然有些无奈,端了杯茶递给他老人家:“外公,您先喝茶。”
“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了,只是来看看姜姀和孩子们吗?”您怎么就着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