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姀嗔视着他:“你现在越来越像你爸爸了,安安变坏了。”
“我是爸爸的小孩嘛,我们就是长得像呀!爸爸说这不是坏,有的人就是不能讲道理的呀,那我就要更不讲道理惹,才这样能保护好姀姀!”谢延安说得头头是道,稚嫩的小脸上,神情很是认真。
姜姀捏了捏他的手心,心里又酸又软,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都被小家伙给绕了。
“妈妈不是和你说这个,你对那些不好的人可以这样,可是你嘴巴坏是不是?老是说一些戳人家的话。”她无奈地捏住他的小鼻子。
谢延安茫然:“有嘛?我没有说别人坏话呀。”
他一副无辜懵然的模样,姜姀叹了一口气,把他“赶”走去和小黑玩。
安安是很乖的,除了说话噎人之外,这点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每次他都很无辜,然后就好像是为了让她满意一样,软着嗓音说他知道了。
可是他不会改。
“……”姜姀想到这有些头疼。
不由的她就想起某人,总觉得就是他把安安带得更“坏”了。
远在外头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看了眼外头飘着细雨的晴天,沉默着把手里的白花放下在骆绮雯带笑的遗像前。
“一路走好。”
他的嗓音正经了许多,把当年在境外她丈夫的遗物也一同放进她的骨灰盒里,没有一丝忌讳别的。
关守宸许毅然一行人也肃穆着脸,吊唁完后,几人护送骆绮雯的骨灰盒去了烈士陵园,安葬好后又呆了一会儿才离开。
骆绮雯走了,几人心情也不太好,毕竟大家都是老战友,尤其还是发现她不是骆绮丽之后,更是沉闷了许久。
几年前他们都是在意气风发的年纪相识,一路并肩作战相互帮忙,现如今都物是人非了,骆绮丽姐妹,她们的未婚夫丈夫,还有以前把笑言欢的战友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全都成了墓陵里的冷碑,有得甚至都带不回来,只有一个名字照片在碑上。
那些年才多大啊,全是半大小子,十几二十不到的年纪,却已经永远长眠于地下。
几人出了陵园,半响都没有说话。
一切尘埃落定,骆家已经没了,骆宏那些人,还有与他牵扯有联系的人都被一网打尽,郭明凡在骆绮雯死前主动被捕,交代出了他知道参与的一切,上了军事法庭,判决书很快就下来了,是死刑。
执刑那天他们都去了,沉默着没有任何一句话,骆绮雯拖着病体也去送了他一程,神色复杂。
她是在郭明凡死后的第五天离世的,没有任何痛苦不甘,面带笑容地离去,临走前还交代他们要把她葬在她丈夫旁。
骆绮雯去世的前一阵子,已经安排妥当骆家唯一对她好的母亲,她还消失了几天,不知道去见了什么人,把骆绮丽的骨灰带了回来。
许毅然抹了一把脸,敛去眼里的湿意:“艹,老子居然哭了。”
谢沉青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损他,关守宸亦是一样。
当年谁不知道他对骆绮雯有意思,不过慢人一步,她嫁给别人了,后来骆绮雯“死了”,他这几年四处游离在境内外的任务里,接触的全是和当年那些有关联的人。
那天谢沉青说穿骆绮雯的身份,许毅然震惊不可置信,但也表现得从容淡定,好似没有什么。
不过在这次的任务里,他却是拼了命,下手狠辣,一个人都没有放过,骆绮雯离世的那天,他一样是哭了,红了眼站在医院的白墙旁,哑着嗓音让军医再救救她。
不过军医那句是她身体已经不行,她自己也不想再活的话,让他呆定了许久,而后一言不发。
骆绮雯闭眼前抱了他,笑着跟他说谢谢,说往后一看,其实真心相待的人还是有许多,说很幸运能够遇到他们,让许毅然该好好找个媳妇儿成家了,像谢沉青一样妻儿相伴,幸福美满。
……
“走了,上医院瞧瞧你哥。”谢沉青拍了一把许毅然的肩膀,忽略他红着的眼。
许毅森为了护许毅然,腹部挨了骆宏一枪,还在军医院躺着。
许毅然应了声,往身后的陵园看了两眼,才挪着脚步跟他们一块儿离去。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许毅森已经穿好他那身军装了,收拾了他两样东西,一副要出院了的模样。
沉稳淡定的俊颜瞧着好似一点都没有有伤在身。
“哥,你怎么起来了!那医生不是还说你要躺几天的吗!”许毅然收起他沉重伤心的心情,冲过去对着许毅森讲。
“我无大碍,可以走了。”许毅森沉凝着脸道:“阿知方才与我联系,京都那边还有要事,我先走了,你在明城要是没有事了,就回去陪一下奶奶。”
他没有跟宋知提起他受了伤,沉声就应下说很快回去。
关守宸开始酸了吧唧的了,呵,宋知那女人就没有联系过他,他才是她丈夫好不好!好不好!
“她还说什么了?”他阴阳怪气。
许毅森抬眸看向他,默声沉然:“没别的。”
谢沉青看不过眼他酸溜溜的模样,嫌弃地横了关守宸一眼,跟许毅森道。
“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