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一下子就黑了脸,本就肃着的脸更沉了。
关老爷子一样抽了抽嘴角:“小孩子嘛,童言无忌!”
“这小子不愧是你曾孙!要我我就吊起来打!”许老爷子不买账,气呼呼地吼。
“你想要还没有呢!你敢打他试试!”关老爷子出声护人,不虞的目光瞥向他。
两个老爷子瞬间就吵了起来。
引起祸端的小家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眨了眨眼睛,把本来要给许老爷子的糖剥了一颗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很小声地劝架。
“不要吵架架呀!”
“为什么吵架架嘛?”
“我们去钓鱼鱼好吗?”
谢延安啃着糖,嗓音可小了,在中气十足跟对方吼着的关老爷子和许老爷子的声音中完全听不到。
小家伙叹了一口气,干脆就直接坐在地上,听着他们絮絮叨叨地翻起陈年旧账来。
最后还是许奶奶回了家,无奈喊住他们才停了下来。
“哎哟,这就是安安呀!”许奶奶笑眯眯地摸小家伙脑袋。
得知小家伙爱吃自己做的酥饼,她笑得更开心了,把今天新做的端出来给他吃。
“本来我给阿知送过去后就要给你曾爷爷送去咯,奶奶这还有呢,都给安安!”
许奶奶很喜欢小孩子,知道小家伙还是关老爷子弟弟的亲曾孙,笑得越发慈爱。
大半年前她大病了一场,在医院住了许久,关佩茹沈骆沈越这几个小辈的婚宴都没能去参加,也就没见过小家伙,她问许老爷子,他那臭脾气也只是寥寥几语地跟她略过去就没了。
她是很开心了,而许老爷子臭着个脸,还是气:“让他吃完就走!”
在这一会儿要给他气出病来!
小家伙满足地啃着酥饼,也要分一块给小黑吃。
“好好吃噢!这是我吃过做好吃的饼干干了!”谢延安毫不吝啬地赞美。
他是真的喜欢,许奶奶让他装的时候也真不客气,扒拉自己的裤兜找出专门带上的袋子出来,傻乐地往里边装酥饼。
许奶奶一愣,忍不住笑了:“安安慢慢装,吃完奶奶还给你做!你曾爷爷也是爱吃这酥饼。”
“埋土堆堆里的曾爷爷?”
“……是啊。”
小家伙遗憾:“好可惜噢!曾爷爷吃不到饼干干了,我下次跟奶奶回去再带给曾爷爷吃好惹!”
许奶奶默然不说话,眼里满是回忆后的淡然。
关家。
姜姀听关母让老爷子不要和人吵架后,有些好奇。
关母笑了笑,带了些隐晦的八卦:“说起来啊,这还和沉青爷爷有点关系呢。”
谢母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视线从电视里转过来:“什么关系?”
姜姀默默地和她换了个位置,让她离关母更近些。
“我也是听长辈说的。”
“安安喜欢吃的那个酥饼是许家老太太做的,她时不时都会送些给街坊四邻的。”
“许老太太当年好像还是沉青爷爷的未婚妻呢,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婚事也是家里人给定下,后来沉青爷爷就是遇上沉青他奶奶了,解了婚约带着人给跑了。”
“说着好像还是许老太太帮着忙送他们离开的。”关母凑着谢母缓缓地说,嗓音不大不小,大家都能听见,大家也是专心致志地听。
杨枝莹发言:“许奶奶这么大方嘛?她难道不喜欢青哥他爷爷吗?”
关母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老一辈的事她哪知道这么多,这还是她从大院里一个年迈的长辈口中听说的。
谢母意犹未尽,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嗐了一声:“老爷子说那混小子像他爷爷,可能还真是!你看那小子娶了阿姀这么好看的媳妇儿才开点窍,就是见色起意!”
想到她婆婆留下来绝美的照片,谢母越想越觉得是。
姜姀微窘,扯了扯谢母的衣角:“哪里有,妈您不要乱用词。”
关母失笑:“可不是,我觉得哪止是沉青,他们家都是一个样,都喜欢长得漂亮的!关守宸也是,就是见阿知好看!”
关守宸还当兵的时候就带宋知来关家好几趟了,说是谈军务,可他那也只单独带宋知回来过,还留人家吃饭,别的女战友哪个不是结伴而来的。
每当关母调侃的时候,关守宸就幽幽说他把宋知当男的,气得关母又骂了他好几顿。
关母想起,心里就腹诽:那小子是不是觉得他跟他爸一样,自以为演得很好。
要不是她,他能娶着宋知么?就偷着乐吧!
“不说那两个混小子,看关佩茹就知道了,当年就是见沈骆生得好,傻愣愣地就跟着人家跑,不值钱那样!”关母一个个地说,一个都不落下。
关佩茹原本安静吃着零嘴听八卦的,突然就说到了她身上,她瘪下嘴,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没有跟着人家跑?没有瞒着我去跟人约会?没有天天去军营里等人家?”关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
那时她才多大,她这么宝贝地养着,想着还要留她好几年才打算谈婚论嫁那些,结果一个没注意,就让人给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