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宋知。”
骆绮丽也对着一旁的宋知打招呼。
“你认识我?”宋知眉梢微挑。
“你是宋老爷子的外孙女,以前那几个小子也提起过,如今算是见到真人了。”骆绮丽笑得温婉。
她的消息很灵通,弯身把她带来的东西分给一旁乖巧不闹事的小孩。
“这些孩子可真可怜,姜姀,你昨天没受什么伤吧?”她的关心很真心实切,话语真挚。
“我没事。”
骆绮丽还是笑:“你对我很紧张,是因为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吗?我跟你道个歉。”
“沉青应该也和你说过我的事了吧,我确实生了病,有时不太好,你不要介意。”她自揭伤疤,不忌讳地跟姜姀说起以往的事。
姜姀默默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她,这和谢沉青复述给她听的不同,多了许多别的事。
她在骆绮丽的眼中是很清楚地见到她对她那位已经去世的未婚夫浓烈的记念,可当她跟着提起谢沉青的时候,又是透露着几分怪异。
看着她矛盾至极挣扎的眸光,姜姀退了一步,靠近宋知身旁。
宋知同样握住她的手臂护着,也是对骆绮丽忽而转变的神态有些诧异,可联想到她自己方才说的话,又觉得不是很突兀
“姀姀,我把饼干分给他们啦!”小家伙跑进来,已经不见了来时小心翼翼的模样,拿小饼干跟那群小孩子打成一片的他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旁。
骆绮丽恍惚地抚上他的小脸,跟谢沉青可真像。
小家伙发懵,睁圆了眼睛瞅她,还没来得及讲话,姜姀就把他拉过来身边搂着。
她的手落空,顿了几刹,缓缓收回,勉强地对姜姀一笑,脸色很是苍白:“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吗?我想我该走了。”
骆绮丽脚步有些踉跄,姜姀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就在骆绮丽快跨出院门的时候,她猛地抬手撑住门框,低着头惶急地从包里找药,她迅速地扭开瓶口,随意倒了一小把就这么干噎地吃下。
“砰。”
抓不稳的药瓶掉在地上,药丸散了一地,骆绮丽死命掐着自己的手臂,呼吸急促。
她眼尾憋得泛红,抬起头时狰狞的眼神把在院子里的小孩子们吓到,不清楚为什么上一刻还给他们发糖温柔说话的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一个被她帮忙扎了小辫子的小女孩迟疑地走过来,抓住她的手怯生生地问:“阿姨,你生病了吗?”
这话像是导火线般,骆绮丽用力挥开她的手,眼神阴霾,声线不再轻柔,阴沉得吓人:“谁说我有病!我很正常!有病的是你们!是你们那些忘恩负义的人!”
“你们一个个都把他给忘了,忘记他曾经做的一切,忘记我当初失去了多少宝贵的东西,你们凭什么能拥有现如今美好的日子!”骆绮丽盯着地上的一颗颗药丸,抚上自己的小腹呢喃般出声。
她已经克制压抑自己很久了,无数个夜晚她都在怨恨,怨恨那些人怎么还没死完,怨恨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谢沉青他们,而是她未婚夫!
同时她也怨恨自己的未婚夫,明明那个任务根本就和他没关系,为什么他要插身进去!为什么要在他们婚礼前夕发生那样的事,为什么大家都安然无恙活着回来了,只有她和他,一死一伤。
她的孩子才一个月不到,为什么!他们都已经领证了,他为什么不能替她好好想想!
见到谢延安的第一眼,她就压制不住,她的肚子被人活生生剖开,她的孩子死了,而谢沉青的儿子这么大了,还这样活泼可爱,这样像他,凭什么!
骆绮丽眼眶通红,眸底弱微的挣扎一闪而过,她沉沉地看向姜姀的方向,突然笑了:“姜姀,你喜欢谢沉青吗?”
她目不斜视地盯着姜姀的眼,忽略被她推开摔在地上的小女孩,移步往姜姀走去:“你喜欢他什么?还是说只是因为他是你丈夫这么一个身份?”
宋知挡在姜姀身前,蹙眉看她。
“你们用不着这么如临大敌,我要是想做什么,要害姜姀肚子里孩子的话,上次在医院早就做了,宋知,我身手不比你差。”骆绮丽笑得艳丽,和刚才温婉的模样大相不同。
“姜姀,我对谢沉青不感兴趣,我是恨他。”她不绕道,直白自顾自地说。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是他害得我没了孩子,害死了我丈夫!要不是他我根本就不会被那些人抓住!他也就不会死!那些人就想得知安插在他们那边的人是谁,若不是他不肯将谢沉青供出来,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事!”
“他多狠心啊,自己不说还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你知道那种绝望吗姜姀?都说军人本该如此尽职,可真正到了那个地步,又有谁能抗压得住!我也只是个女人啊,我也只想好好跟他过一辈子!我为国民效力这么久,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好结果。”
骆绮丽说到最后,声音淡然,沉寂的面容带着无尽的空落。
姜姀把挡在她身前一样默言的宋知抓住轻移开,往前一步对上骆绮丽的视线:“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愿意负起这个责,你说你恨谢沉青,是恨他什么?他自己都说你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