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就不出门了,在家里坐坐吧。”
宋知抱起看着她笑得傻乎乎的小家伙,眼含笑意道。
小家伙好喜欢宋知,把脑袋靠在她肩上。
突然他大声担忧地叫:“姀姀,知知像你一样被妖怪咬了!好痛痛哦!”
谢延安凑近脑袋盯着宋知脖颈后的红印子看,着急得不行。
宋知:“……”
姜姀:“……”
看着小家伙还要给人吹气,姜姀捂脸,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喊在院子里跟小黑讲话的小胖子:“浩浩,进来看电视好不好?”
宋知默声把小家伙的脑袋挡住,不是很自然:“我没事,安安不用担心。”
“可是我奶奶说妖怪很毒的!特别是嘴巴呀!知知婶婶是被什么妖怪咬的呀?”
“……你伯伯。”
确实是关守宸咬的,宋悦那边的房子也只有两间房,她想着她和关守宸就是已经领了证的夫妻了,住一块儿也没什么的。
本来他和她也是相安无事地各躺各地睡觉,谁知道半夜他翻身不小心碰到她,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一时间忘了还有个他。
反射性就反手擒住他了,把他的手扭脱臼了才反应过来。
当时关守宸的神情比早上被谢沉青拉去上班还要幽怨,她理亏地给他的手扭回去时,他就亲了她,还咬了她脖子一口。
“守宸伯伯是妖怪!”小家伙震惊,小嘴巴张大,反应过来后义愤填膺:“守宸伯伯也坏,和爸爸一样咬人,我爸爸也咬姀姀的,就是晚上唔……”
姜姀把他嘴巴捂住,和宋知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
姜姀现在是有些觉得小家伙啰嗦了,他好多话讲,还要和小胖子说谢沉青晚上怎么咬她,两个小家伙嘀嘀咕咕的,时而发出好几声奶呼呼不可置信的惊叹。
一会儿又要说起关守宸,说他怎么也变坏了。
“……宋知姐,我们来做点点心吧,晚些送一趟过去给那些小孩子们。”姜姀改主意了,觉得还是带小家伙他们出门去算了,有得玩才不会凑着脑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许毅然和她说过,还有不少小孩都还没找回家人,被暂寄在城区新建立的孤儿院里,姜姀就想着过去看一看他们。
和那一群小孩子短暂的交流中,有些很残忍现实,有好几个小女孩都是被自己家里人卖掉的,也只为了那么几块钱一袋面粉或是红薯。
有些偏远山区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因为是女孩子而被抛弃,换来的那一点米钱,也不过是因为给家里人改善一下环境,亦或是为了给家里的弟弟做一身新衣服这样荒谬的理由。
姜姀想起她们被抛弃黯然的眸光还有那些人贩子对她们的命视如芥草的模样,就感到生气愤恨,到底是教育思想不同的原因导致,还是那些人本身就坏。
其实谢沉青说得也没错,安安确实比很多同龄人都幸福许多了。
如今大环境变得越来越好,她希望小孩子们就该好好接受教育,快乐活泼地度过童年,不管是在乡村山区,还是在城县市里,都该一视同仁,也不要再发生像被拐卖的那些小孩子那样不幸的事。
怎么会有母亲,会舍弃自己的孩子,也没有同理心地去残害别人的小孩。
姜姀当了母亲后,就一直对自己说不要变成像她妈妈一样,什么事都不能成为癫狂偏执拉着自己的孩子一块儿死的理由。
可她如今,却是越来越理解她妈妈当年奋力将她推上水面,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了。
那里面对她的,都是不舍与牵挂,还有担忧,她担忧她一个人在世上过得不好,会受欺负和无措,想带她一起离开却又不忍,她很爱她,但是她更爱她爸爸,这点她对她无疑是自私的。
姜姀以前想过,她自己会不会因为谢沉青而做到这种地步,结果是否然的,她确实是喜欢他,但仿佛还没到那样的地步。
可现在,她好像有些不确定了,他一身坏脾气,性子也不好,嘴巴也坏,她从小就喜欢像她爸爸一样儒雅又有血性的人,所以在没嫁给谢沉青前,是有考虑过江明华的,也说不上喜欢他,她就是觉得和他那样的人相处也挺好的。
谢沉青和她预料中相差得还挺大,但她就是在他口是心非的好和不经意间的细腻中逐渐沉沦,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真的可以包容他其他所有缺点。
在等他的那四年,她再也没有遇上过像他一样的人,他肆意通透的笑容,是别人没有的。
……
“姀姀,你看我捏的饼干,这个是爸爸!”
几人在餐桌上做着点心,宋知蹙紧眉心,满脸认真,用上第一次拆装枪械的细致耐心来应付手上的面团,小家伙和小胖捣鼓得脸蛋上都沾了许多面粉。
姜姀瞅了眼小家伙跟他爸爸做得一样丑的饼干,没有点评,只噎着说了句不错。
小家伙大受鼓舞,但他诚实,实话实说:“爸爸好丑噢,那我不捏姀姀了,捏守宸伯伯陪爸爸一起烤熟。”
“……”
这怎么听着奇奇怪怪的,和他爸爸当初说关守宸缺胳膊少腿不遑多让。
宋知扫了眼小家伙捏的人形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