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关守宸拎了一堆菜,还有小家伙喜欢吃的鱼。
那条鱼还是活的,在他手上被一根水草绑着,挣扎地甩着尾巴。
“你妈妈还没回来呢。”谢沉青回话,从他手上拿了一块桂花糕吃。
“进来啊小胖墩,我又不吃了你。”他咬了口桂花糕,对门边探出半个脑袋的小胖子讲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胖子特别怕他,怕他的同时,还有些崇拜他,矛盾得不行。
小胖子挪进来,把自己兜里的糖掏出来给他吃,小心翼翼:“叔叔,我今天可以在你家吃饭嘛?”
“吃呗。”谢沉青口吻大方,拿过他的糖:“这伙食费?”
小胖子点头,和谢延安笑得一样傻:“安安说叔叔最喜欢吃糖了!”
“那就一颗糖一顿饭吧。”谢沉青把他的几颗糖塞兜里,指使谢延安去帮关守宸洗菜:“你妈妈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去帮你大伯做菜。”
“好哒!”
谢延安停下戳鱼尾巴的小手,应声哒哒哒地跑去厨房,拿多一个他的小围裙给小胖子,俩人并排站在小板凳上洗菜。
谢沉青去把狗喂了,回来就悠闲地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关守宸见不得他这死样,叫他去把鱼杀了。
“这厨房都挤着你们三了,哪有我的容身之地。”他看着电视,头也不回地说道。
关守宸吼他:“那你就拎着去院子里处理!”反正就不能这么游手好闲,他看着难受。
“啧行了行了,别嚷了。”谢沉青哼声,妥协地起身拿过那条已经被谢延安玩得半死不活的鱼去院子里处理。
几人一起忙活了老久,饭好了鱼煮了,天边的夜色也暗下来了,可姜姀和宋知都还没回来。
小家伙和小胖子饿得眼睛都发直了,关守宸便让他们先吃。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小家伙和小胖子都慢吞吞吃饱饭了,姜姀他们还没回来,等宋悦也找上门的时候,谢沉青和关守宸才觉得有些不妥了。
……
余晖落下,天色黑沉下来,关着姜姀她们的房间昏暗得不行,哪怕姜姀手腕上带了个手表,也看不清时间。
饭点到了,有人踹开了门,骂咧着扔下两碗馒头就出去了,屋子里的人一拥而上,抢那两个碗里仅有的几个馒头。
姜姀到这个点也有些饿了,但她没去抢那几个馒头,她暗戳戳地抓住宋知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个柿子饼,自己也抓了个在手里吃起来。
宋知:“你哪里来的?”
“我放进包里,在车上吃看见卖水果让你停车的时候塞进兜里的。”姜姀凑近宋知耳旁,很小声地讲。
她今天的裙子边侧有个小兜,塞进这两个包了纸的柿子饼刚刚好,也不鼓,没人发现。
宋知微滞,把柿子饼塞回给她,温和了嗓音:“你吃吧,吃一个怎么会吃得饱。”
现在她已经后悔把姜姀带入这件事里来了,刚才她一直在门缝和紧封的窗缝观察周边的环境事物,姜姀也跟着一起询问和她们一起关在这儿的人情况,显然他们这伙人办事都是很严密警惕的,她和姜姀在路边遇到的那几个应该算是例外。
姜姀还怀着孕,是她过于大意,觉得自己能解决,把她带进来,万一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她想都不敢想。
宋知把姜姀牵到一边的墙角里,趁着大家都在抢馒头,压低嗓音和她讲:“阿姀,一会儿你不要乱跑,呆在这等我回来。”
“就在这。”她强调,让姜姀呆在她牵她过来的角落。
姜姀点头说好,把身上的别针拆下来,掰直了给她:“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这是她怀孕后,谢母给她做的护身符,她一直有拿别针别在身上的。
宋知都不知道姜姀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轻愣后又有些好笑:“你自己拿着,要是遇到什么事,你就大声喊,我会赶来的。”
除却关着她们的这一小排平房,前后还有两个简陋的小院,都有屋子,她们这一群人被关在中间,距离近得很,他们那些人大点声说话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宋知交代完姜姀,看着她把柿子饼吃完后,趁人不注意,跃身爬上房檐,轻手轻脚熟练地拆起瓦砖,没有一点声响。
她出去后,低头看了眼姜姀,把拆出的砖瓦放回去,趁着月色匍匐在房顶上,看着后院的动静。
后院明显比前院安静许多,站岗的人瞧着都比先前进来打量的人精明,那两人也是在说闲话,唾骂一声前院的兔崽子们吵之后,又说起了别的。
宋知凝神地听着,他们今晚好像要来个什么人物,是运毒到边境的一把手,什么脏事都沾半分,这次也不例外,这次拐卖的人里,一半的人都要被那人选出来送到边境去,说什么价格还会贵很多。
她眸子一片冰冷,翻身正要下去,却看到不远处又来了一批人,同样是一群被拐卖的小姑娘,个个模样看着也才十六七八岁。
领头的是一个面目和蔼的老婆子,身边还跟着几个壮汉。
在漆黑的夜色下,宋知也清晰地看到那几人腰间别着的五一式手枪,她眯起眼,矮身继续趴着不动。
站岗闲聊的两人严肃起来,恭敬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