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谢延安字迹写得还算看得过去的算术题粗略看了两眼，没哪里有错，他就随意夸了他两句，赶他回去睡觉。
得到夸奖的小家伙扬起灿烂的笑容，被赶也不在意，一蹦一跳地跑出去，边跑还边挥着小手：“爸爸姀姀晚安安。”
“安安晚安。”姜姀笑着应他，让他要看路。
谢沉青等他蹦远后，把门关上，走过来搂她，弯身将脑袋压在她肩上：“姜姀，给我擦头发。”
他没有把头发擦干，就是打这个主意呢，幼稚死了，姜姀嗔他一眼，无奈地拿过一旁的毛巾给他擦起来。
“这是谢延安的，用我那条。”
“有什么关系啊，反正都是擦头发的。”姜姀不管他唧唧歪歪的要求，擦着头发的动作没变。
他的头发硬硬的，也有些长了。
“谢沉青，该剪一剪头发了。”
姜姀抓住他额前微湿的头发包进毛巾里，轻轻地擦，有一缕没抓住，垂吊下来，遮在了他眼尾处，他半垂着眼睫，张扬肆意的眉目此刻有些顺然。
就像乖巧的小家伙一样，就是比小家伙大了不少。
“是么？”谢沉青轻抬眼眸，把头发随便一拨，意兴高涨：“诶姜姀，要不你给老子剪呗，给你一个机会报复，剪成牢犯老子都认了。”
姜姀拒绝，她才没有他那样的恶趣味呢：“不要，我不会剪头发。”
“明天你下班我们可以一起去剪。”
他还知道用报复这个词呢，就是清楚他自己当初是怎么把她的头剪坏的，还嘴硬不肯承认，现在就连安安都被他祸害。
“你不想去外面剪，也可以自己给自己剪，你不是说你给安安剪得很好看吗？”她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笑意，柔然的嗓音有些打趣。
某人听出来了，有点恼，哼声：“老子一天天忙得很，哪里有空，剪头发这点钱还是有的！”
“就你不心疼我！”天天赶他去干活。
姜姀忍着笑：“是啊，有些钱还是该让人家赚的。”
他们都没人家那技术。
“给点钱老子剪头发。”某人臭着脸戳戳她。
“你一点都没有了吗？”她放下毛巾，拉开抽屉，找了点给他：“你的私房钱呢？”
“屁的私房钱，都说了没有！你见过哪个大老爷们有私房钱还没钱剪头的？姜姀，你是不是怕我在外面养女人？”他哼声，带笑的语气很不着调。
姜姀把抽屉合上，淡然问他：“你会吗？”
“这可说不准呢，其实我在外面养了好几个，环肥燕瘦的，多听话，就是没你好看。”
他开始胡说八道，还煞有其事般。
“你以后对我好点啊，不然我就跑了。”
姜姀木着脸，把他推开：“那你现在就走吧，不要在这里了，和她们过去。”
她躺下要睡觉了，看着他有点烦，某人粘过来要抱她，姜姀不让他抱，拿被子给自己裹上。
谢沉不依不挠，非要抱她，一来一回的，姜姀也不理他，他就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
“走开，不要碰我！”
一番折腾，把她弄累了，她生气地推他，但却被自己给自己裹上的被子束缚住手，她更郁闷了，然后就听见了头顶上传来他的一声轻笑。
仿佛好像被她这笨拙的样子逗到：“姜姀，你怎么这么笨。”
姜姀抿着唇不说话，他这人又烦又讨厌。
某人愉悦的笑声越来越重，倏地他对上姜姀染上水汽的眼眸，顿住了，没想到会把她惹哭。
手忙脚乱地给她擦脸：“啧，眼睛瞪人瞪累了是吧？”
“你不会是想哭吧？老子死的时候都不见你哭呢，这就哭了？”他还贱兮兮地说。
姜姀也不知道自己眼泪怎么就下来了，但是他这样子更气人了，她转过头不去看他，吸了吸鼻子的水汽。
“老子上哪去给你找别的女人啊！哪天不是跟牛一样干活，胡说八道的话你就信，有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说给你知道吧？”
她还是不理他，一句话都不和他讲。
谢沉青苦恼地抓了一把头发：“姜姀，老子天天喜欢说一些有的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犯贱呗，就喜欢惹你。”
他自己都承认自己总是胡说八道，姜姀还是一动不动，背对着他，把被子重新给自己盖好。
这次他可是不敢去扒拉她的被子了，只是厚着脸皮凑近，扭扭捏捏：“老子就喜欢你一个，别人哪有你好看。”
谢沉青哄老半天，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这不是没事找事干么，惹哭了还得哄。
姜姀闷着嗓音，终于回了他一句话：“我要是不好看呢，那你一开始是不是就不会在水里救我，也不会娶我。”
这陈年旧事翻的，谢沉青一时没反应过来，认真想了想，抱住她：“诶姜姀，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说真的啊，老子一开始都看不清你长什么样。”
“不是老子要救你，是你死抓着我不撒手好不好，所以之前才想着教你游泳的，万一掉水里了又往别的男人怀里扒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居然还说我坏了你的名声，老子存了这么多年的清誉都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