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正浓,反转间她就被摁在了他的枕头上,他凑得很近,幽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影子,此时他周身萦绕着说不出的危险气息,像是盯着胜券在握的猎物般。
姜姀心里慌得不行,心跳开始加速,下意识要推开他起身。
可他完全不给她机会,霸道的语气只像是在通知她一般,而后倾身压住她,将她慌乱拒绝的话咽进喉咙里,少有的,他耐心又低柔地哄着她,声音沙哑又撩人。
……
天边泛白,鸟儿清脆欢快的声音吟转在枝头,微淡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氤氲在云间。
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物,他的衣裳层叠盖在她的衣物上,床上亦是一片凌乱,薄被堪堪盖着两人,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气息萦绕在空气中。
谢沉青幽幽转醒,他怀里还拥着沉睡着的姜姀,所触之处皆是一片滑腻,昨夜混乱放肆的记忆开始苏醒,他有些僵住,心虚地侧过头看着她困倦又带着不明委屈的睡容,似乎她带着哭腔的控诉还印在脑海里,她身上细嫩的肌肤满满的也是他的痕迹。
艹,把人给欺负狠了。
他爱怜地在她红肿的唇角轻轻印下,目光柔了几分,而后小心翼翼地抽出枕在她脑袋下的手臂,轻身慢步下床,收起了一地凌乱的衣服。
昨夜喝的酒确实不少,睡得也少,照理说他应该会头晕脑胀才是,可他这会精神抖擞得不行,一回想,都是些不太健康的记忆,却又让他想想尾骨都酥麻起来。
心情颇好的他在院子里洗起衣服和姜姀被他弄脏的枕套,然后又去厨房给姜姀炖汤,因为技术不佳,他还舔着脸让谢母教他。
谢母瞧着他一系列行为,啧啧称奇不已,带着一抹深意瞧了他好几眼,然后认真地教起他来。
谢沉青也是被看得有些不太自在,咳了好几声:“谭同志,做事认真点。”
“……”
今日他实在过于反常。
杨枝莹喝水时还打烂了他的专属杯子,可他一点都没有生气,还面容愉悦地和她说不和她计较。
杨枝莹:“……”
不然而然的觉得这样好说话的他更让人不寒而栗,杨枝莹身体抖了抖:“姜姀怎么还没起?”
她有些奇怪,按理说姜姀平时早早就醒了,现在都快要吃饭了,居然还没起来,是不是不舒服。
“我去叫姜姀吃饭了。”
还没来得及去瞧一瞧,就被谢沉青制住,他带着些许不自然的面色:“我叫就行了。”
他越过她跨步走去,好长一会儿时间,两人才从房里出来。
杨枝莹和谢母已经把饭菜摆好,坐在姜姀旁边,杨枝莹有些关心:“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姜姀的脸开始红了,躲闪着低下头喝汤:“没有。”
谢母倒是看出些端倪,,好笑又带着莫名的欣慰:“咳,好了,快吃饭,一会儿要凉了。”
“阿姀多喝些汤,这汤啊,可是这小子一大早的就给你炖着的。”谢母双目含笑。
姜姀小声地应了声,但没去看身旁一个劲地给她夹菜的某人,许是带着愧疚和复杂的情意,这会可殷勤了。
另一个碗的菜已经被他堆得满满,她汤还没喝完呢,只好看向他说道:“够了,我吃不完。”
有了实质的关系,只被她看这么一眼,就觉得心都开始软了,咳了一声,停下夹菜的动作,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那你吃着,吃不完给我。”
杨枝莹吃着嘴里的饭,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奇怪了,感觉他们今天都不太正常。
不过在吃过饭后,她被谢沉青赶去洗碗的时候,她就说刚刚觉得他换了个性子就是个错觉!
中午本是想着和姜姀一起上街玩的,但是见谢沉青总是腻在姜姀身边,杨枝莹瘪了瘪嘴,只好作罢,跑去找沈越玩。
谢沉青哼哼两声,想她到底知趣,不过姜姀也有些烦他了,有些害羞又有些恼意:“你走开一点。”
她身子实在不是很舒服,哪里也没去,就在房里拿着衣服缝补,他总凑过来,碍得她什么都做不了,而且一想到他昨晚那样子对她,她就臊得不行,也不太想见到他。
“不要它了!”
谢沉青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过,揉成一团,随意扔在一旁,他衣服挺多,也不在乎这么一两件。
姜姀嗔了他一眼,把衣服拿回来,有些不认同:“它还好好的,我把袖口缝一下就好了,扔了多浪费。”
别人家布票都要攒好久才能买够做套衣服,就他不爱惜,总是随便扔来扔去,新衣服出一趟门,不是这破了就是那烂了的。
谢沉青抬手捧住她的脸:“姜姀,用不着给老子这么省,咱家里有多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拿命去玩,不就是想给她们一个好日子么,那些深大义明的使命感,他从来就没有多少,他本来就混,也自私,只有相对的价值,才能让他思虑值不值得。
以前他只有谭同志这么一个亲人,现在多了姜姀,用不着他们耳提命面地给他提起,他这条命也会留着下来和她过一辈子的。
姜姀撞进他漆黑的眸子里,里面沉着复杂的情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