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可不敢乱问。”
那大汉惊道:“此话是真是假?”
“再真也不过。”
大汉道:“你我一半……可不就只有十五来岁?十、十五来岁就有这般巧夺画功!?
等会,等会,我听说过这号人物!江湖传闻有位名声赫起的画功师傅,功力超绝,有大唐画圣遗风。莫非、莫非……”
他莫非二字说了几回,就说不下口。
青年笑容满满,点头道:“正如大哥所料,这位先生,承画圣遗风,自开新辟,知道这位的抚仙人,都称她墨竹小姐。”
那墨竹小姐四字一出,袁昊不禁心中大跳,差点儿就被刚咽下的茶水呛着,咳嗽不止,众人目光也随之望来。
这墨竹小姐,可不才从那丹古天口中听来?而那镇门前的悬赏令画像,就是那墨竹小姐所作?
大汉道:“原来这位小姐是抚仙人。”
他转而发笑,道:“话又说回来,小弟你这是骗到大哥我啦,那位既是小姐,怎地能称呼人家先生?”
那两人接着聊下去,可内容多半围绕妻儿、父母等等无干之事,袁昊听了一阵,愈听愈觉无趣,索性便不再听。
他重新倒了一盏茶水,低着头,想道:
“也不知那墨竹小姐究竟是何许人也,拥有那等超妙画工,多半是丹青行家,眼功不会差到哪儿。
咱们蜕去衣服,换了张脸,走在抚仙街上,谁也见不出端睨,可那位墨竹小姐呢?倘若让她瞧出了什么,可就大大不妙啦。”
愈想愈是着急,如今敌暗我明,这般情状,就好比某种桎梏,无形无感,却令人心神不宁。
当下,他更是恨不得立刻拔腿而出,翻过整个抚仙,寻着那位墨竹小姐。
便在此时,忽见那小二拿着托盘缓缓上前,道:“少爷,少爷,久等啦!”
小二这一口少爷少爷叫得极是谄媚,自是因为袁昊财大气粗,点了许多店内招牌料理。
要知道平民老百姓一年所需也不过一千多一点武币,可袁昊这一顿佳肴,就花了上千武币。
若非这都不是有钱人家,那什么才是有钱人家?
小二一张脸上汗水涔流,屡现殷勤之色,托盘上放着热气奔腾的水煮鲤鱼、蒜香炒菜、葱花炒蛋……
一道道菜肴端上桌来,香气四溢,蒜香、酱油、葱花的诱人香气很快地牵动袁昊久未进食的腹肚。
由于判官锤出来搅局,坏了昔泥岛二人的计划,更害得他俩在谷堆山整日徘徊,什么也没吃到,只灌了一肚子的溪水,好是气人。
当下美食在前,袁昊本欲直接动筷,大快朵颐,耳中却听得四周勘勘安静下来,几无声息。
他微感奇怪,凝目看去,竟发现所有来客都相望过来,一双双目光,少说也有数十来人左右,整个二楼悄然无声,场面甚是骇人。
原来这小仙楼来客多是些书生商人,或是远行旅人,身分大多不高。
是以众人听见少爷二字,都不由横来一眼,目中戒慎恐惧,深怕一个不小心,说得什么话就得罪这位少爷,那可是自讨苦吃,吃不完兜着走。
袁昊眼珠子一转,忖道:“我又非是什么大少爷,这些人何必这般坐如针毡?”
百般纠结之下,筷子也不敢动作,腾在半空,就在这时,他身为昔泥岛岛民的性子大发,又想:
“我就是说不要介意,他们定还是会介意,这般可有什么用?罢啦,我做我的,他们做他们的,爱介意便介意。”
美肴当前,便由着自己性子,动起长筷,吃起这迟来好久的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