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二狗子吃完晚饭,连夜往银宵山赶去。
天亮的时候,他也终于到了土匪窝中。
他一见马三癞子便叫道:“马三哥!我在闵秀才的玻璃作坊里面再也呆不下去了。”
“怎么了?”
“我快要被闵秀才那个王八蛋打死了,但是我一想起马三哥的吩咐,只好忍着耻辱,在里面干着活。”
二狗子顺手拿起一个瓢,舀了一瓢水,几口下去,一瓢水全部喝干:“马三哥,你知道吗?昨日玻璃作坊生产了三百面宝镜,被三个商户拉走了。”
“一面宝镜十两银子,三百面,就是三千两银子啊。”
“三千两!”马三癞子震惊地叫道:“是真的吗?”
“绝对真,有两车还是我去装的货,我问了那几个商人,都说十两银子一面。”
马三癞子抓了抓那长满癞子的头:“走,我带你去找大当家和二当家!”
……
大当家吴松独自一人坐在山寨的虎头椅上,旁边一名侍女给他敲着肩膀。
昨天三十多名土匪抢劫路过的客商,没想到被闵秀才带十人干掉了十六人。
剩下的人回来说,闵秀才手里拿着一张奇怪的弓,箭无虚发,神出鬼没。如果不是他主动从灌木丛中走出来,他们怕是难以发现。
那名富商装得满满的三辆大车中,有着一百面宝镜,亲口说折合成银子为一千两。
吴松能够坐上银宵山大当家的位置,定有过人之处。
“大家都没有看到宝镜,这宝镜到底是什么?”
“那个客商说是从桃梅坳上官家的玻璃作坊进的货,上官家短时间之内能有那个能力,突然就能制造宝镜?”
他拍着桌子:“你们没有一点实质的证据,叫我怎么相信!”
他严重怀疑这是一个计谋,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坑等着他去跳。吴松放松着身体,平静地想着。
没多会,那个受伤的土匪也跑了回来。
说有一个好消息要报告。
吴松便在聚义厅里见了那名受伤的土匪。
“闵尘竟然将宝镜卖了九万多两银子?”吴松一脸的不相信。
“是的,我亲耳听到闵秀才狂妄地叫出来的话。错不了!”
吴松听着那土匪的话,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不对!一定是闵秀才的计谋,想引诱我上当。”
吴松便放松了心情:一个小小的上门女婿能有多厉害,用这么一个矛盾百出的诱惑之计,能骗得了他笑面虎吴松?
也就只能哄哄小孩罢了。
想要骗到他吴松,闵秀才还是太嫩了些。以为他吴松就像那洞里的黄鳝,明知是铁钩,还要咬!
当下,安排人将那名伤匪送下去疗伤,报仇的事情,再也不提。
即使死掉了十六个土匪,该忍的时候绝对要忍住。
第二天早上,吴松正躺在床上,享受着两个侍女纯正的服务,惬意无比。
享受到极致的时候,吴松将翻身爬起,飞身上马,冲入仙人洞口。正喘气间,忽然听到外面有大喊声。
“报——”门外一名卫兵叫道:“二当家、三当家驾到!”
“扣!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打断我的雅兴,如果没重要的事,你们就死定了。”
吴松疲软了身子,把蚊帐放了下来,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大当家,这是我的小弟二狗子,我派他去闵秀才家卧底,现有重要情况要向你汇报。”
二狗子低头哈腰的将所有经过全说了一遍。
“你说那面宝镜能照出的人影和现实的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区别?”
“是的,大当家,甚至一根汗毛都能照得出!”二狗子说道:“这样的一面镜子,两天时间就做了三百面出来,而且是我给他们装的车。”
吴松听得有这样的宝镜,而且是二狗子在里面当学徒,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不会有错!
“这个镜子值多少银子一面?”吴松问道。
实际上,他也明白,这样的宝镜只要十两银子,那还是算便宜的,一面铜镜制作出来,最少也要二两银子一面。更何况是宝镜?
“大当家,我听我的师傅说过,一面宝镜大概要八到十两银子。”
“嘶!”吴松吸了口气:“这么说来,三百面镜子,确实能卖到将近三千两银子!”
“那么,九万两银子,也只要九千面这样的宝镜,一天能制作一百五面,最多两个月,就能赚九万两!”
吴松虽然相信了二狗子的话,但是二狗子没有见到银子,这事便有假。
更不能排除二狗子被买通的可能!
吴松还在犹豫不决时,马三癞子叫道:“大当家,现在正是好机会啊,如果我们能趁着桃梅坳还没有做好准备,派出三百人,将桃梅坳的人全杀光,抢了银子,烧了作坊!”
“大当家,你下令吧,我准备和兄弟们一起杀他娘的。”二当余庆也磨拳擦掌。
“不!现在时机还没成熟!”吴松沉着脸,摇了摇头:“没有亲眼见到九万两银子,事情就有假!”
“大当家,此事千万不能拖延,一旦桃梅坳做好了准备,我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