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台下的人们齐刷刷地握紧拳头，抵在心口的位置，回应道：“生命永存。”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有几个人站了起来。秦戈心头一紧，立即跟着站起身，他在人群惊异的目光中飞身跃起，穿过几排的教徒，径直冲向了刚才起立的人。
那个被锁定的家伙扭过头，果然，他的眼中泛着秦戈曾经见过的冰冷目光。
人群因为秦戈的举动而骚动起来，几乎是同时，教堂的大门猛地被撞开，喻漓、沈文侃和一大群头顶绿色光点的陌生人从外面杀了进来。
教徒们之中，几个从一开始就显得格格不入的家伙此刻也已起身，三下两下抬起机关枪，对准了秦戈与闯入者们。
教徒们尖叫起来，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
工智能得到的指令非常明确，趁着人群乱作一团的当口，他们迅速地钻入其中，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沈文侃和喻漓遥遥地就认出了两个螺蛳头，艰难地挤过来跟他们汇合。双方一对信息，发现教堂内外的袭击几乎是同步进行的。沈文侃他们一直蹲守在对面的乐迷家中，不出所料地发现头带绿点的玩家越聚越多。
他们大多藏在隐蔽的角落，有些跟沈文侃一样，敲开了某户人家的大门，有些甚至还蹲在屋顶上。但是，在某个时刻，街角处忽然就杀过来一批玩家，毫不讲理地直奔教堂。
其他人应声而动。
这些带跑者的身份，就跟教堂里这批突然持枪加入混战的家伙一样，来历不明，也难以揣测。
此刻没有时间给秦戈他们细想整个事件是如何发生的，有时候决定成败的并不是细致的规划，而是事到临头时那个灵光一闪的念头。
这一刻，这个念头属于沈文侃。
在一片混战的人群中，他抬起一脚踹倒了一把长椅，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趁着短暂的安静，他扯开嗓子喊道：“谢崇山来了！”
持枪的人顿时就是一愣。趁着这个瞬间，玩家们一拥而上，将这群人手里的武器统统缴获。
这令秦戈也迷惑了。
在沃格市居民的眼中，谢崇山是他们亲自选出的代理人，一个替他们承担风险、为他们规划好一切的好家长。
他的形象并不威严，相反地甚至有些温顺，也是因此，在居民眼中，权力与谢崇山之间并没有太直接的联系。就算在公共交通工具上看到了他，大家也不会觉得大惊小怪。
所以，谢崇山的到场，为什么会让这些持枪者一下子就颓了气势？为什么又这么轻易地被人缴械？
秦戈的脑中很快就计算出了几个结果，其中概率最大的那个毋庸置疑：
“他们是谢崇山派来的。谢崇山是怎么知道今晚‘假世界’的事件的？他真的跟图游有关系？”
“不知道，”喻漓说，“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玩家。”
“说不定有办法可以把头顶的标记抹掉。”秦戈说。
“秦戈哥，我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对着他的脑袋开过一枪。生死时刻的反应骗不了人，他不像玩家。”
“他是不是玩家都一样，讨论这个没有意义。”杨靖然说，“现在人工智能又不见了，这一团乱，也不知道混到哪里去了。先把他们找出来。”
秦戈作为抓人工智能这方面最积极的一位，自然点头响应。
“按照我们上两次的经验，他们会自己露面开始袭击。应该过不了一会就能找到，否则等人都跑光了，他们还袭击个什么?”
“我不同意。”沈文侃说。
什么不同意？秦戈仍然盯着四散溃逃的人群和打作一团的玩家，没在意他说的话。
“如果不知道谢崇山想做什么，我们最好的策略是直接撤离。”沈文侃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派人来这里，更不会一无所获地离开。无论他在盘算什么，只要我们卷进去，就很有可能无法全身而退。”
“你真看得起他。”秦戈说。
“你不用这么自以为是。”沈文侃温和地一笑，话里难得带了几分尖锐，“他既然能够从丑闻中全身而退，那我们最好是信任他的智商。”
杨靖然嗤笑一声：“他可真是你的眼中钉。”
“那他是你的什么呢？”沈文侃客客气气地回敬，“保护伞吗？”
“你们俩要在这里打一架吗？”喻漓忍无可忍地说。
杨靖然立即表示要打就打，三下两下挽起袖子，摆出一副开干的架势。沈文侃摸了下鼻尖，默默地退后一步。
喻漓简直都看不下去：“文侃哥，你能有点骨气吗？”
沈文侃微笑摇头，故作深情道：“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心灵。”
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心灵。”
杨靖然：“……”
喻漓：“……”
正当几人相对无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忽地插了进来。
“几位兄弟姐妹，在讨论什么难解的问题吗？”
秦戈浑身一僵。在方才争论不休的时候，唐鹤扬已经注意到了他们，此刻一脸板正地站在他身旁，身后跟着两个身披宇宙教智者袍的家伙，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