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住了声。
她被臊得两颊通红。
刚刚其实是她主动的。
她这才知道后怕。
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男人、是有女儿的人。
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她怕得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想拽着自己妈走。
钱她不要了。
她只想把今天的事当做没有发生过。
接着——
她听见男人嗤笑一声，她抬头看去，就见男人那双没有做过活计的手，从床底下抽出十张大团结拍在床上。
“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说着，男人自顾自地穿好衣服。
她妈拿着钱，带着她飞快地离开了房子。
她听着自己妈一边数钱一边对她交代：“看看，这轻轻松松的就拿到一百块，你要是没嫁人多好，指不定这小伙子就要你了……行了，你别占了便宜还跟受了委屈一样，这事谁都别提哈，给我烂在肚子里。”
她一颗心飘乎乎的，看见宋清都觉得心虚，哪里还敢跟人提。
不久后，她怀孕了。
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家男人的还是那个男人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
她赶紧回娘家找自己妈商量，看看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等回到娘家时得知男人已经回城了。
又听说给男人下药的大队长闺女被村里人瞧见，她和好几个男人厮混在一起的画面，名声全毁。
大队长也换了人。
村里人都说，是男人做的。
她根本不敢再提。
就这样，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宋家取名宋乔。
看着宋乔那跟男人如出一辙的桃花眼。
王秀芬知道这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她又是害怕又是愧疚。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宋家没有发现孩子的异样，宋开富对她还是跟以前一样。
只是偶尔看着宋乔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她就会想起那个男人。
那样好看的男人，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可每次一想到那双桃花眼曾经用看货物一般的眼光看过她。
想到那天中午被他用钱狠狠地羞辱过……
想到要是有一天，这个孩子被宋家人察觉……
还有她已经嫁人了，她不能再想到那个人。
这让她心里很不待见这个孩子，对她也越来越嫌弃。
她莫名地讨厌她那双和男人一模一样的眼睛。
但有时候她试图在宋乔同样的眼睛中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爱意或者对她的屈服。
她试过打骂，也经常打骂，可那双眼睛看着她时，变得越来越沉默。
后来果然有了对她的讨好和对爱的渴望。
她又发现这不是她想要的。
偶尔望着宋乔那双越来越呆滞的眼神，她也会想起记忆深处那双桀骜不驯的桃花眼。
她越发心虚和愧疚。
渐渐的，她也分不清是愧对这个孩子还是愧对宋家。
她愧对孩子什么？
她一个人瞒着这样大的秘密。
把孩子生下来，养大。
她愧对她什么？
她愧对宋家所有人，唯独不愧对这个孩子。
王秀芬抽回思绪。
抬头看着那双已经变得深沉的桃花眼。
眸光下移，瞥见宋乔已经变得白皙的手，她脑中几乎是在瞬间跳出那双骨节分明冷白的手来。
她脑袋一下空白，只听见自己讷讷道：“只要你答应我去见她一面，我就告诉你，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他的条件很好……”
“不需要。”
宋乔扭头就走。
她不是什么被调包的豪门千金，宋乔表示很遗憾。
对他们曾经的“过往”没有一点好奇。
王秀芬没想到宋乔会是这个回答。
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她呆愣地望着宋乔离开的背影。
心里一片空荡荡的。
好像这段时间的宋乔跟那人的性格越发的像了。
就连她看着她的眼神，都跟他如出一辙。
她竟莫名的有些惧怕。
王秀芬都这样说了。
宋乔差不多已经相信她说自己不是宋家人的事实。
宋家几人虽然没有提这件事，不过，宋乔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看她的目光跟以往稍微有所不同。
减少见面和相处的机会，是宋乔觉得减少双方尴尬最有效的途径。
加上之前沈老师给她说，他们春节不在大石村，是以，宋乔打算春节不在宋家久呆。
好在现在允许做个体买卖。
宋乔打算开一家火锅店。
渝西省目前有没有正式的火锅店她不太清楚，但就她后世了解的，那些号称几十年老火锅店，实际上都是从八十年代后开始的，最初，都是摆的地摊。
一个泥巴火炉上面架着一口铁锅，铁锅里放着井字九宫格。
旁边是案板，案板上摆着菜和调料。
客人要吃火锅，选中的菜让老板改刀。
一人一格，各吃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