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老太看着从来没有这般歇斯底里发过脾气的儿媳妇，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清本想让王秀芬打住，见到宋老太的态度，宋清便没有阻止王秀芬继续说下去。
宋老太惊疑不定，看着宋清：“你脸上真是乔丫头打的？”
宋清扬起脸，沉默不语地点点头。
到底没有开口说。
宋老太看着宋清脸上的痕迹，呼吸一窒，宋清是她的大孙女，小时候都是她带大的，怎么能不心疼。
如果真是宋乔打的，宋老太不敢想，心下也觉得不可能。
可不知道怎么的，宋老太想起昨晚宋乔用石头砸门的利索样，心下就有些动摇了。
如果真是这样……
“乔丫头，你进来！”宋老太冲着院子喊了一声。
宋乔垂眸，微微转了转眼珠子，见到从田里被小妹拉着匆匆赶回来的宋开富和阿爷，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婶子们跟着挤进去，就被宋老太赶了出去。
宋老太紧紧地盯着进来的宋乔，严厉地问道：“你打你姐了？”
宋乔沉默着。
“当着你奶说话啊！”王秀芬看不下去了，拿着旁边抵门的木棒就向着宋乔要打下去。
“老大媳妇！”宋老太赶紧拦下来。
又气又无语，还有一些想给这个棒槌来一棒槌的冲动。
要不是当年她是看着老大媳妇怀二胎，又是她伺候着坐月子的，她也怀疑宋乔不是她亲生的。
宋乔点点头，磊落地承认了：“是我打的。”
屋内几人呼吸一窒。
“你看她承认了吧！”王秀芬指着宋乔，恨不能杀她而后快。
宋老太刚想问为什么，宋清就掩面哭起来，身子一颤一颤地，像一朵风中的小白莲。
王秀芬被宋乔这模样刺激狠了，冲上去对着宋乔的身子又掐又拧。
宋老太伸了下手，没拦住。
宋清看着只觉得痛快。
这时，门被推开。
宋家男人从外面推门进来。
宋甜看见王秀芬再打二姐，顿时冲上去，抱住王秀芬的大腿把她往后顶：“妈，你别打二姐了，呜……”
她昨晚在卫生院听了一晚上外婆叨叨王秀芬，好不容易回到自个家，打算补个觉。
才刚睡着，就听见她妈骂二姐。
她跑到杂物间，就见她妈在打二姐，她知道拦不住，急忙跑到田里去喊家里能做主的人回来。
结果，回来她妈还在打二姐。
这……
宋甜把宋乔心疼坏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宋开富也急忙把宋乔拉开，上上下下看了宋乔好几眼，望着王秀芬的目光似在喷火：“你又打乔丫头做啥？”
王秀芬见丈夫和小女儿都帮着宋乔，顿时也有了火气：“你问问她我为啥打她，你先看看清丫头的脸！”
宋开富一愣，看向宋清。
只见宋清也是一身的狼狈，跌坐在地上，状态很不好，像是要晕过去的样。
宋清赶忙侧头，遮住自己的脸。
可还是被宋开富瞧见了。
“清丫头咋啦？”
“咋啦？”王秀芬抹了把眼泪，指着被宋开富拉着的宋乔，“她打的！
你别不相信，她刚才自己都承认了的。
宋开富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是不是偏心宋乔！清丫头也是你女儿，你咋不关心下她！
都被打成这样了，我这心疼的呀~”
王秀芬抱着宋清直哭。
这话就纯属混话了。
都是他的女儿，他自认都是一样的。
反倒是王秀芬特别喜欢宋清才对，咋还反过来指责他偏心？
再说，他一进来，就看见王秀芬在掐乔丫头，也没有看见乔丫头在打清丫头呀。
宋开富见王秀芬气得哭，也没有跟婆娘的浑话计较。
宋老头进来听了一耳朵，两个丫头中，宋清伤在脸上，就更惹人注意些。
“乔丫头，你刚承认你打了你大姐，你为啥打她？”宋老头问道。
凡事都有理由。
先问问理由。
“乔丫头还打宋清？不能够吧！”钱婶啧啧道。
“前几天也说宋乔打她姐来着，空穴不来风？我看她就是嫉妒小清姐！”李春花凑进人群，圆盘子脸都快贴到窗户上了。
她是乐得看宋乔的热闹。
特别是这几天，她老是被宋乔“欺负”，这口气憋在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了。
刚才本打算骑车去镇子上，听着这边的动静，她也不着急去镇子上了。
赶集哪里有瞧热闹好玩？
“去去去，这里有你个小丫头啥事啊！瞎凑热闹~”蔡婶子挥挥手。
虽然宋清这半年来着实收买了一波人心，可在她看来，她还是不喜欢宋清，你看看她穿的啥，要是她闺女这么穿。
把她腿打折。
外面讨论的火热。
宋家人面色都不好看。
这些婶子也真是，屋中不让她们站，也站不下，她们就自发站在窗户边。
得亏窗户上有灰看不清宋清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