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捏了把汗,边瞅着皇帝的脸色边说:“也不过是些争风吃醋的话。。。皇上不必在意这些。。。”君锦约的脸更加黑了。按后宫规矩,新人承宠,掌后宫者应当赏礼,就算没有人愿意去主动祝贺,执掌者也要去撑撑场面,问她却是一个人也不曾来过,看来丽妃这个位子是坐腻了!虽说是与她做戏,但这些天他的确心情放松很多,君锦约是有些动心的。一个从烂泥里爬出来的皇子,人生二十一年没有一个人认真关心过他,靠近他的人也是为了权力。只有这个嵇贵人似乎真的把他当成朋友对待,对他的关心很纯粹,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心下都松动了些。
嵇玉芷的父亲是个不中用的人,早就辞官了,嵇韶林饱读诗书,颇具文人风骨,她的幼弟嵇韶嘉在军中历练,如今也才十四岁。整个嵇家远离朝堂,玉芷又是那样傻乎乎的性子,应该并不想在他身上另有所图。
君锦约突然觉得嵇玉芷家世并不优渥,人又是傻乎乎的,估计要吃大亏。
难怪他会黑着脸,下意识地想护着她。
“你去告诉丽妃,若是不懂事可以多去太后那里坐坐。”君锦约不想和丽妃现在闹得难看,但也想替嵇玉芷出气。夏真感到不妥,若是如此,可不就给嵇贵人拉了更多的仇恨了吗?贵人心思恪纯,哪里应付得来在宫里已经游迹多年的妃嫔。为着她曾经打赏的那包银两救了徒弟病危老娘的性命,这个人情夏真打算还一还。“陛下,若真如此,贵人以后怕是更惹人非议了,不如老奴去太后那里走一遭?听说贵人和太后走得很近。”夏真抬头看了看君锦约的脸色,似乎明朗了不少。“可以,交给你去办。”
建宁宫。
“夏公怎么来了?”太后看见来人有些吃惊。夏真除了每年过节来送贺礼,就不会来建宁宫了,今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沉云赶忙端了一盏水送去:“公公累了,喝口茶水。”夏真客气了几句接了过去一饮而尽,建宁宫偏僻,走过来是真渴了。
喝完后,他酝酿了起来,面露难色说到:“说来惭愧,老奴打扰太后清安了。”夏真尊敬太后,事事都守着规矩行事,太后对他也有些倚重。太后挥了挥手说:“无妨。想必夏公是有要紧事吧?还是皇上的吩咐?”夏真接了话茬正好开口:“可不是,太后娘娘这些天也听说嵇贵人得宠的事吧。”她点点头:“哀家虽然不问世事,但是嵇贵人是宫里唯一愿意来看哀家的后妃,多少知道些。”
两头都把态度表明了,话就好说了。
“嵇贵人得宠,按理说丽妃执掌六宫事宜应当送贺礼表示祝贺,虽说嵇贵人没在意这些,可嵇家在朝堂上也有脸有面,尤其是疼爱外孙女的张老将军若是听说了。。。老奴听说后怕皇上为难,只好腆着老脸来求求太后了。”听他说完这话,犹犹豫豫,脸上却有急色,张老将军都搬出来了啊。太后知道丽妃应该是仗着皇上对后宫之事不闻不问,故意怠慢了嵇贵人。丽妃家族势力雄厚,现在根本没办法动摇她。但是有些话不能完全说出来。“哀家知道了,这事就交给哀家来办,难为皇上。。。难为你左右周旋了。”夏真听罢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道谢后就回圣辰宫了。
夏真怕引人耳目,来回的路都走了小路,紧赶慢赶到了圣辰宫就把话说明了。君锦约听后,倒是沉默了一会,低下头继续批着折子。
天色暗了,折子也批完了,晚膳凉透了。
他看着凉透的晚膳突然觉得好没食欲,摆摆手让人送下去了。
“事情办好后,送些珍宝给太后。”他有些累,懒懒的躺在榻上对夏真说。夏真应下,还是担心的问:“皇上多少吃点吧,您都忙了半天了。”
没有玉芷陪着,朕一个人吃不下。君锦约暗戳戳的想。他对自己有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镇定了神,又想到没这个下饭的饭搭子,朕也吃了二十多年饭。
“那让御膳房重新做些端来吧。”
这天太后亲自备礼送到云意阁里,对外放的消息是嵇贵人经常来陪伴,特来送些礼嘉奖她的孝心。外面的人哪里知道里面有多少东西是皇上特意添进去的。
丽妃不是傻子,也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知道自己理亏,赶忙乘着这个台阶一起下了,礼物场子都去撑了。这件事才过去了。这次的确是她大意了,看来后宫的风向是真的变了。
武诗扶在自己宫中闭门不出,她动辄打骂宫人,遇到一些嫔妃还会出言讽刺,无故挑起事端,与她同住的周常在简直苦不堪言。太后听闻自己举荐的人是这样嚣张跋扈不是规矩的,面上难看,对她十分不喜。陈习的药已经拿到手了,嵇玉芷再受宠也不过这一日两日了,只要皇上到她这里留宿一次,她便可以得手,到时候皇后的位置是她的,皇上的人也是她的,无上的权利尽在手中。
宠也不能过宠,君锦约也就歇了一段时间没去嵇玉芷的宫里。要不就不去后宫,偶尔去丽妃或者徐嫔宫里坐一会。
不过这徐嫔是最爱争风吃醋的女人,关于嵇玉芷得宠她居然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出来闹事,君锦约是有些没想明白的。
皇上有些日子没来云意阁了,我终于有时间好好研究棋艺了。既然皇上对我没有男女私情,当成朋友来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