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门走到内室,一路上都静悄悄的,服侍的人很少,装修也很朴素,但是从未听说过皇帝和太后不和的消息,看来这些是太后强烈要求的。
我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缓缓走了进去。
“臣妾嵇氏见过太后。”
一定要端庄!哪有长辈不喜欢乖巧的小辈呢,况且这个太后并不年长,若是相处好了话题可多着呢。
“起来吧。”听声音轻声细语的。
我站了起来,终于看到了这个太后。她微笑的看着我,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侧颜,洒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感觉。“你是嵇贵人吧,坐吧。”她轻轻地说。我应了声坐在了另一边的软榻上。
桌子上摆着刺绣的工具,还有一个没绣完的手绢,另一侧放着一本书,看样式也是关于刺绣的。太后收了收桌子,将它们推至一旁,腾出来半张桌子的空间,向她身旁的姑姑说到:“沉云,上茶和点心。”
我冲沉云姑姑笑了笑,她的年纪看上去也才二十多岁。
“你爱吃什么点心吗?哀家这里不怎么做点心,恐怕现下只有酥饼了。”太后笑盈盈的看着我说。我看着她的笑容,感觉到她是真心实意的开心,不像其他人笑里可能还藏着别的意思。她也没有问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笑着说:“臣妾在家时就爱吃绿豆芙蓉糕,若是能配上一口龙井茶就更好了。”太后笑出了声:“哀家知道你的意思了,抱月,去和沉云说去。”
抱月姑姑走了以后,我说到:“今天臣妾没事,来找太后说说话,听说太后最喜欢安静了,臣妾没吵着您吧。”她突然收起笑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很久没有人主动来找哀家说话了,今天你来,我还有些意外。”我有些惊讶,太后在后宫之中如此孤单吗?
听闻太后以前并不受宠,这太后的位子当年不管怎么样,给这么一个透明人是皇帝的最佳选择。无权无势自然门可罗雀。
我吃了些茶水果子,和太后聊了一会天便回宫了。
她很亲厚,也很真诚,看来选了一个跋扈的武常在绝非是她的本意。深宫难熬,若是以后能常来看看她倒也好。一想到她说我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一个主动来找她聊天的妃子,一时百感交集。太后娘娘过的心累孤独,哪怕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也不开心。
“人送走了吗?”太后继续绣着手绢。碧云回道:“嵇贵人已经走了。”
室内安静了下来。
抱月在一旁站不住了,她和碧云是自入宫就一直服侍太后的人,太后以前不受宠,现在又不受重视,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后妃来问候,太后也不多留一会人。明明都很开心啊。
心里琢磨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太后娘娘,好不容易有个嵇贵人来找您叙话,奴婢看您很开心,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呢?”太后的手顿了顿,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与她也是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很熟悉,况且再留就要用晚膳了,她是新主,说不定皇上会来找她呢。”抱月听了觉得很对,便不再多话了。手绢快绣好了,碧云也上来收拾了一番,把膳食端了上来。太后慢慢吃着,看到了绿豆汤,心下一动喊来了抱月:“你去打听打听嵇贵人的为人家世如何。”抱月领命正准备走时,她又添了句:“也顺便打听一下她爱吃什么吧。”
抱月和碧云相视一笑,咱们娘娘终于肯交朋友了。
她怎能不感动呢,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主动来找她说话了,况且和嵇贵人说话,很舒心。若是能把握住她,也许自己的往后的后宫生活不再煎熬。
回到宫里我也不再想太后娘娘的事情了,让小荷给我找了一些书看,还是看书最能让人静心,院里飘来了一股清香,我探了探头,贺诚?他悄咪咪的在干什么,我趴在窗口喊了他一声:“贺诚!”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手上捧着一个食盒,一脸疑惑。看到我向我行礼后径自走到窗前,把那个食盒拎到我眼前:“贵人,这个东西很奇怪。”我闻着香喷喷的,抬头问他:“不是你的?从哪弄的?”贺诚指了指一处被翻出来的小土堆:“那里捡的。”我瞅了一下四处无人,示意他进来说话。
贺诚脸微红,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贵人的房间卑职不便入内。”我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也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佯装生气:“在外面说眼线颇多,假如放东西的人还在暗处看我们呢?你不进来我可就找贺渊告状说你不听话。”贺诚语塞,不过这东西出现颇为蹊跷,在外面说的确不稳妥。贺渊大人说的不错,嵇贵人的“小脾气”确实不小。
贺诚走进来后,将盒子放在地上,非常朴素的盒子,上面还粘了一点土,里面散发的味道不好分辨,小荷凑上去闻了闻,皱了皱眉头说:“远着闻还行,近处闻就冲鼻的狠!”贺诚用剑撬开了盒子,一大堆粉末露了出来,味道更加刺鼻了。我连忙捂住鼻子,轮到贺诚皱了眉头:“贵人闭息!”小荷赶忙将我护在身后。他迅速将盒子盖上,对小荷说到:“请荷姑娘立刻熏香,并开窗透气,将这个味道掩盖掉。”我和小荷给他说慌了,小荷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她立刻去办了。我坐直了身子问贺诚:“这是什么东西?”我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