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留在核心主城中能作为族群香火的存在,哪儿有那么多愚蠢之辈。”
牧然没有喝那些烈酒,而是品着曾经从苍鸿大陆北域带上来的酒水,这些酒水,现在钟神秀他们很是嫌弃。
“族群中的强者皆是不在核心主城之内,甚至可以说如今的核心主城中牧府为尊,加之我等于百族天骄战的杀伐,明知送死之事,何必要来。”
牧然那清澈的眸子中有些许迷惑。
“前辈,他们,似是故意送死,那目的呢?修士…修到第二步,不容易啊,何故呢。”
“你是真的想的多。”
神魔空间中,血涯伸了个懒腰,不屑道:“杀就杀了,如何?怎样?若有报仇的再杀了便是,你想这么多何为?”
“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那劫,你信本座,一个邪尸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所为灵界之劫另有出处,只是你是战,是退?”
“只恐我等,退无可退。”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牧然皱着的眉头忽然就舒展开来。
“前辈,人族这护族大阵虽说以钟兄之神秘,姬兄之阵法造诣都束手无策。
但对于前辈来说并非无法破开是吧?”
银杏树下,牧然抬头看着那阴沉的天空。
神魔空间中,血涯那对血瞳中忽然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悸动:“小子,你想干什么?”
“我可是气运之子啊。”
牧然点了根烟,那从微眯着的眼中透露出的眸光十分清澈。
“气运之子,是死不掉的吧。”
他喃喃,然后脑海中就响彻着血涯那暴怒的骂声,也正是这时,牧然侧目,只见顾子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侧不足三丈之处。
“气运之子,也是会死的,那牧道友,你怕吗。”
此时,顾子鹤身上有种出尘的气息,似破釜沉舟,又似破而后立。
牧府如今守卫重重,该有姬量玄的阵法,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独酌无趣,牧道友不邀在下共饮?”
虽是这么说着,顾子鹤却十分熟络的坐在了牧然对面,只不过身上再也没有了曾经在百族天骄战场中那种凌人的盛气而已。
“顾道友是要寻仇?”
牧然笑的温润,重新取出一个杯子,并且将酒倒满。
而顾子鹤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前那种偶像包袱荡然无存,他直接用袖子抹去嘴角的残酒。
“我遇到麻烦了,之前神魂中的尸气在侵蚀我的神魂,这么下去我的意识定然会再次为邪祟所控。”
顾子鹤盯着牧然:“牧然,我想为族群而战,我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任何不利于族群的隐患,玄水,能涤尽世间邪气,请牧道友,以玄水,清洗在下神魂。”
顾子鹤起身抱拳,这次,他的身子躬的很低,很低。
“顾道友,玄水…不是荡涤邪气,而是其本身就邪的异常,它是吞噬,会对你…”
牧然摇头,但却正好迎上了顾子鹤那坚韧的目光。
“师尊酒后言,大阵有缺,我可以出去,只有我知道。”
说着,顾子鹤再次将身子躬低:“请大人,清洗顾某神魂,让顾某…再次拥有为族群而战的资格。”
“好。”
牧然笑,顾子鹤也在笑,就是这相视一笑,过往之恩怨…烟消云散。
即便,牧然知道,那些送死之人,可能是出于顾子鹤之手。
就在那银杏树下,有神木光芒氤氲,但那充斥着冰冷邪意的玄水却是一遍一遍的在冲刷着顾子鹤的神魂,将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尸气吞噬的同时,也在吞噬顾子鹤的神魂精气。
顾子鹤裸露的上身苍白的毫无血色,整个身子都在不住颤抖。
那烈酒,一杯接着一杯,那冷汗,不断的滴落在酒杯之中。
可就是如此,牧然也只听得到牙齿被生生咬碎的声音,却听不到顾子鹤半点痛呼之声!
“牧然,我…我有机会同你,并肩作战吗,真正的并肩作战。”
那声音,如同地狱恶鬼的嘶吼。
在玄水冲刷神棍之下,顾子鹤双目通红,盯着牧然。
“有的。”
牧然竭力动用神木护着顾子鹤的本源。
若在他神魂崩溃之前,那些尸气还无法被尽数吞噬,顾子鹤,神形俱灭。
“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其嘴角淌血,也不知是咬碎牙齿的血,还是伤重之下涌上来的血。
“你有强大的修为,不凡的资质,还有一群可以性命相托的挚友,你来自下界,对族群,并无多少归属,你甚至可以明哲保身。”
顾子鹤的声音颤抖,却十分清晰。
“但顾某不能,顾某…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族群给了顾某一切,是族群,造就了顾某,哪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