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本人似乎也给这个问题问住了,好久才回身,眼睛里满是冰冷。
“如今这些还重要吗?我只要知道,如今我离不开她,她也不能离开,这些就可以了。”
说着,回头继续往医疗室,边道。
“今天就不留你们吃饭了,等她好了后,再请你们为她庆祝。”
被留下的人,包括很在意这个问题的钟道安,如今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个男人果然是可怕的,莫不怪之前甘轲扶死都不想昆回到他身边;他这样的人有一丝理智尚且只是严厉狠辣点,真疯狂了,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恐怕也难让他动恻隐之心吧?
而被他的问题问着的安流槿,也不如表面那般平静,在进入医疗室后,抵在门上,满脑子的都是钟道安的质问。
是什么原因才等到今天才和她结婚的?
他也想知道。
认识甘轲扶那么多年,纵然她还小的时候他有安雯,可是十年前再相遇,他清楚的知道她的病情,当时都在做什么?竟然,到她如今油尽灯枯了,才燃起不顾一切的念头?他本不是个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之人,只这爱,怎就来的如此迟缓?
“怎么了?”
病床上的甘轲扶见他精神不好,有气无力的问他。
安流槿睁眼,对她扬起一个温如暖阳的笑。
“没事,今天天气不错,等你结束了,我带去去外面晒晒太阳。”
好心带她晒太阳,甘轲扶却没这个心情闲下来,和安先生一起躺在躺椅上相依相偎的时光固然温馨可贵,只是在此刻的甘轲扶而言,如此的清净,阳光,未免奢侈了些。
“以前四处漂泊的时候,总想着能有一天安安静静的享受一下下午的阳光一定不错,可最近都这样闲下来了,又感觉是在浪费生命。”
她转头,将下巴放在他心口上,望着他问。
“因为我,你最近误了不少事吧?”
安流槿无奈,大手扶在她的脑袋上,叹息。
“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别再说什么误事的傻话了。”
甘轲扶却起了其他心思,不得不说。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坐着很无聊
。”
安流槿眼睛微眯,透着危险的问她。
“和我在一起,真有这么无聊?”
他那意思明显就是在说,【你敢回答是,咱们立马做点让你不无聊的事。】连有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都结婚这么久了,甘轲扶虽然不认为自己能够百分百把握的了这男人的心性,看脸色尚且还是算可以的,嬉皮了脸,只好半是撒娇着,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
“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我的状态也可以,咱们趁这个时间,去看看小文的咨询师如何?他最近一直住在公寓里,都不知道怎么样了,能不能适应?”
安先生心里又堵了,面上更加抑郁道。
“他都二十五六了,早成年了,你当他还是小孩子吗?”
甘轲扶瘪嘴。
“再怎么成年,在我眼里他和昆和璐璐他们一样,还是个孩子呀?你不是说不介意之前的事吗?既然不介意,就不应该厚此薄彼才对,你对莺子她们就比对他耐心的多。”
安先生忍不住吐槽了。
“我对昆比对他更没耐心,怪只怪他生成了男人。”
呃……
这个甘轲扶还真无可奈何,照他这样说的话,好像是这么回事的,不怪他对盖文没有耐心,是这人对待女儿和儿子的差异,实在太【分明】了。
说是这样说,堵也照样堵,安先生却还是带她出来了。
到了盖文的心理咨询师,却没找着人,门上挂着休息的牌子,甘轲扶倒是讶异这次他休息竟然不是回去住?随即又一想,估计是年轻人的惰性犯了,睡个二十四小时也是有的,可是他有好好吃饭吗?万一像她一样惹出胃病了怎么办?
两人随即便转往盖文离咨询师不远的公寓。
盖文的咨询室是闹中取静角落,意境倒是非常好,附近的公寓虽说不是那种十分有钱的人能住的,对于一个还没有完全毕业的博士生来说,却是十分奢侈的。
治安非常严格,格局不是特别大,却绝对是精装公寓的类型,能住在这里的,也不是这个城市的普通阶层就可以的。
甘轲扶清晰的记得,自己曾经给过他一张卡,那是她为几
个小孩准备的毕业礼物,他开咨询师的时候她提前给了他,却被婉拒了,至于他的奖学金有没有多到可以让他如此奢侈的生活她不清楚;她能确定的是,盖文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除了学校的兼职和读书之外,一定还做了其他的工作;不然这一切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言,貌似太过不能解释了?
和安流槿两个人乘电梯到了盖文位于最高的楼层,还没有进屋甘轲扶就已经能够想象,这里一定是一个视野非常良好的位置,倒是符合盖文这样的高格调要求。
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时间了,她想就算他在睡懒觉,起码也应该醒了的,便无所顾忌的敲了门,不想,久久,出来开门的却不是预料之中的那个人。
“小文,你不是真的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