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轲扶跟着这个男人来到酒店后面的露天咖啡厅坐下,虽然已经秋天的天了,秋老虎依然如同往年那样,毫不客气的烘烤着大地上的万物。
酒店后面就是人造风景区,又可以登高望远,欣赏远处的自然景色,倒不失为一个度假休闲的好地方。
甘轲扶和这个男人选了个有阴影的位置坐下,今天有风,虽然是热风,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倒也不会感觉十分炎热,反而比在空调屋里,感觉更自在一些。
两人坐下良久,你看他,他看你,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想先开口的样子。
良久,男人似乎被甘轲扶倔强的眼神给打败了,无奈的叹了声,举了双手投降。
“行!行!女士,你赢了!”
甘轲扶瞪着的眼睛总算别开,还是一副对他不甚和善的态度。
男人嗤笑,摇了摇头,这才道。
“甘小姐既然这个态度,想必是清楚我是那一位,以及来这里的目的了?”
甘轲扶不与他对视,转而望着手中的柠檬汁拨弄着里面的吸管,道。
“不敢!斐先生的大名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的,但一直无缘得见,您的做事为人都很低调,几乎没有照片流露出来,我也不过在一些特殊的渠道,偶尔见到您的照片而已,不是有心去调查。”
话音落,她抬头,看着这个无论那方面都无可挑剔的男人,直接进入正题。
“您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和多年前那个马琳一样?让我放弃昆?”
“不不不!我可和琳不一样。”
斐新月忙抬手表示出自己的来意,随即伸手,助理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四开大的牛皮文件袋,递到他手上。
斐新月将袋子放在桌子上,推到她这边,真诚道。
“孩子这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不过受人之托,来给你送个信而已。”
送信需要你这个
【安石】的二把手,亲自大老远跑一趟?骗鬼呢?
甘轲扶紧蹙着眉,压根不信他。
捏过信封一看,抽出里面的东西,几张照片,都是盖文璐璐他们在学校的单独照片,其中却没有昆的,还有一份文件,是她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放弃的股票,和一些金融卷相关资料,从文件里划落桌子上一张,还没有填写数字的支票。
看着这些,她有三秒钟的愣状,也不想费心费力多做猜测,抬眼,便直接问这人。
“什么意思?”
斐新月对她手中的文件做了个请的手势,耸耸肩,一副再理所当然的姿态。
“甘小姐从来都不是个愚笨的人,那三样东西,我想我们老板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吧?”
甘轲扶翻翻那些资料上的数据,那些钱在这些年的变动输入,以及预测将来的价值,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所以呢?”
她再次抬头问他,将那些文件重新丢回桌子上,十指交加,倚在藤椅的靠背上,毫不退让的正面面对这个男人。
“一份原本很属于我的资产,一张我随意可以漫天要价的支票,同样是我一手带着,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让我把那孩子送到那种人的身边?”
斐新月在自己的手背上敲了敲食指,有些为难的说。
“甘小姐!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种为了钱会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人,但有一点你别忘了,那孩子是槿和他领过证的妻子唯一,也是法律任何的亲子关系,这事如果闹到法院那里,你也是讨不了好的。”
斐新月可谓良苦用心,显然很不希望,她再因为这个,和他的老板再纠缠下去。
“这些年你该做的也都做了,不算对不起曾经嘱托过你的雯了,那孩子如今也已经十八岁了,在他爸爸妈妈这个年纪,在你当时这个年纪,完全是个可以行事自主的
成年人了,你还不肯让他独自走完,他刚刚开始的人生吗?”
甘轲扶神色低沉。
“我放不放手是一回事,他要不要回到那样的环境又是一回事。”
她抬眼盯着他,似乎永远无法认同这些人的做法一般,将那份文件重新推到他这边,她强硬道。
“你也不用在这白费口舌了,孩子,在他自主离开之前,我是不会将他交到那样一个人手里的,他配不上让雯姐如此对待,更不配做昆的父亲;如果他认为以其他孩子作为要挟,能对我有用的话,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尽管来好了?不过……”
她起身,在离开之前提醒他一句。
“给你个建议,与其他端这么高的姿态,一次次不是派些稍小之辈做些不入流的勾当,就是以偷抢方式来夺回孩子,不如回去让他自己来和我要孩子,或者他有那个能力说服孩子跟他走,那样的话即便我舍不得,也绝不会多加阻拦,这个我可以保证!”
甘轲扶说完便走,留下斐新月一个,一动不动的盯着桌子上那些东西发愁,最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并没有去操作什么,直接说。
“你都听到了?”
良久,从手机里传来另一个男人深沉的声音。
“你回吧!不要做多余的事!”
“是!”
斐新月无比无奈的应声,眼睛不自